这也不随你啊。”“宗哥,我看你还是得生个儿子才行,女儿供她上学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嫁出去?以后又不给你养老。”
所幸的是,在嘈杂难听声音的包围和生理性难受的双重围剿下,蒋栀礼往床上躺不多久,还是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她拿着书包,沉默地穿过一地瓜子壳碎屑的狼藉客厅,出门,下楼,穿过爬山虎包裹林立的旧楼,和去往学校的车水马龙。早上六点五十分,谈叙回来时,瞧见女孩反常地趴桌子上睡觉。他把书包放下,抽出椅子的动作下意识放轻,坐下后,背堪堪往后那么一靠,偏过头来,视线落在女孩脸上。
她双眸紧闭,长睫在眼下拓着淡淡的阴影,唇色很浅,呼吸很轻。突然,一滴晶莹剔透的眼泪从眼角划落,谈叙一怔,皱着眉叫她,“蒋栀礼。”
她睡得有够沉,一点反应也没有。
谈叙附身凑近,抬手,贴上她额头,但在手覆盖上她额头的一瞬间,她有所感应似地缓缓睁开双眼。
谈叙一愣,对上女孩澄澈清明如同玻璃珠子一样通透的眼睛。许是因为刚刚分泌了点泪珠,带点湿意,温温润润的。她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只是睁开了眼睛,两人四目相对。谈叙也维持着原来姿势。
蒋栀礼这会儿对他的动作感到茫然,眼珠子往上转动一下又滑落回来,意识到原来他把手贴她额头上了。
少年的手心干燥、温暖,还挺舒服的。
蒋栀礼就这么继续趴着,闷声闷气地,“我没发烧。”谈叙漆黑眼眸深谙,喉结滑动。
接着,蒋栀礼忍不住纠正他这种常识性错误,细声提醒说,“探温应该用手背。”
谈叙一愣,轻"哦"了声,贴住少女额头的手松开。蒋栀礼莫名松了口气。
下一秒,额头再次被触碰。
薄薄的、带点凉的触感覆盖上来,蒋栀礼整个人愣住。这次,是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