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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点点头。

她看见他离开前,竞然还顺手捡了本《高考必背3400个单词》走。蒋栀礼心里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内心充满了劝学成功的感动。蒋栀礼中午吃了药和粥就留在教室休息,但也不是那么好受,因为药劲儿没那么快起来。

好在下午第二节课后,终于没那么难受了。第三节课上课铃响起,老师进教室时,她怀里多了个装满热水的瓶子。是谈叙塞她怀里的。

为了不让瓶子从腿上滚下去,蒋栀礼手下意识兜住,而同时她也下意识看向谈叙。只见谈叙从书桌里掏出来本书,十分坦然地看着黑板。水瓶的温度传递到掌心,她指尖微微蜷缩,把水瓶往小腹轻摁,温热的感觉覆盖到肚子上,效果立竿见影,胃部舒服起来。蒋栀礼唇微张,觉得自己应该说句谢谢。

但她默默收回目光,也看向讲台。

可能是药多多少少有些安眠的成分,蒋栀礼后两节课晕头转向的,放学的下课铃一响,她就支不住直接趴桌子上了。这一睡,就是三小时。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时,脑袋还昏昏沉沉地。夜风吹动窗帘,外面已经漆黑,留班上晚自习那拨人也走完,教室只开着一半的灯,黑板上方的钟指向了九点半。

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打进来,落在课桌上。蒋栀礼坐了起来,突然身体一顿,朝右边看过去,下意识问,“你怎么在这?″

谈叙停下手里的抄写,侧眸看过来,舔了舔唇,“我为什么不能在这?”月色和教室顶灯打落,在少年的五官拓下分明的阴影,那双漆黑幽深的眸子十分坦然地看向她。

四目相对间,蒋栀礼缓缓回想起来,这人已经金盆洗手了。哦不,也不能叫金盆洗手。

是浪子回头,幡然醒悟,好好学习了。

蒋栀礼视线瞥了眼他手里的东西,“你在写作业啊?”他依然看着她,眸子漆黑,清清淡淡地"恩"了声儿。蒋栀礼定睛一看,发现被他手压在桌面的,好像是自己的本子。她病死垂中惊坐起,“你一”

与此同时谈叙也开口,“不一”

“用谢”还没说出来呢,只听女孩震惊地问,“是不是想偷师取代我的第一名?!”

谈叙…”

此话一出,只见谈叙那张向来帅得八风不动的脸上,出现了一丝不可思议的裂痕,他的嘴角连带着微微抽搐。

黑不溜秋的教室灯光下,蒋栀礼再低头仔细那么一看,发现是她的作业登记本。

哦哦,他在给她写作业登记。

不是偷师。

吓死宝宝了!

差点痛失第一名。

谈叙…”

蒋栀礼看一秒作业登记本,再看他,发觉此刻他的唇微微抿着,神情也异样的复杂。

蒋栀礼觉得,他看起来有一丝无语。

她很心怀愧疚地凑近道,“对不起啊,我错了哥哥。”黑暗晦涩不明,女孩白皙甚至有些苍白的脸凑得很近,那双澄澈的眼睛看起来诚恳非常地冲他眨巴着。

谈叙喉结滚动,视线下移落在她的嘴唇处,忽而又往上与她四目相对,心猿意马地"嗯"了声。

蒋栀礼一怔。

嗯什么?

嗯是啥?

她又凑近了一丢丢,拿出了道歉的诚意,“我请你吃饭吧,我现在打工了,我有一点点钱。”

谈叙沉默了一会儿,“你往后退点。”

蒋栀礼…”

蒋栀礼心里觉得这人的思维跳脱得好快,这不是在说吃饭的事情吗?蒋栀礼“奥"了声儿,往后靠在自己椅子上,她咬着犬齿一笑,接着问,“你喜欢吃什么?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谈叙眸光深谙,“随便,我都行。”

二十分钟后。

学校附近的餐饮街。

“这个呢?”

“这个呢?”

“这个?”

在接连经过无数家店这人都只是淡淡瞥了眼人家招牌就说不吃以后,蒋栀礼实在是很想收回那句“你想吃什么都可以”。这就是他说的一-随便,我都行。

行你妹啊。

毁灭吧!!

又往前走,蒋栀礼指了指,“这个呢。”

在淡淡瞥了眼这家的招牌后,谈叙哥哥终于说出了感天动地的两个字一一“可以。”

蒋栀礼愣了一下,“真这个?”

“嗯。”

蒋栀礼本来是想着请他吃点好的,吃个蛙、或者鱼、又或者火锅烤肉什么的。

但是没想到,选的竞然是她随便瞎指的生滚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