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也不让我打，就坐在那，我气得不理他回房间给你发消息，得知你快回来也没告诉他，就让他自己在那坐着，"说到这魏柔芳忽然露出几丝笑意，“等听见你的脚步声，他一下就站起来跑到了房间里。”

“我问过他为什么总是心口不一，不能跟你好好说话，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给我答案，最后说他爸也就是你爷爷就是像现在他对你一样对他的，还说什么不能太溺爱关心儿子，不然以后成为不了独立自强的男子汉，我听到后气得直接拍了他一巴掌，简直就是胡说。”

可能是夜晚使然，魏柔芳仿佛开了闸的水龙头，源源不断的话向外流。最后说完，偏头望向周朝郁。

“朝郁，你爸他犟老头一个，以后他说话你左耳进右耳出，别在意。”周朝郁扯了扯唇，随意一笑。

魏柔芳摸摸手，扭过头不再多言。

她刚来到周家时，少年时期的周朝郁内心并不接受她，却也从未为难过她。尽管如此，多少年来，也没与她亲近过。在她看来，男生其实从始至终都有计较的理由，但他懒得计较。魏柔芳抹了把脸，说自己去趟卫生间。

半夜一点，周元醒了过来。

“暂时没有大问题。”

值夜班的医生说完交代了几句话后魏柔芳悬着的心才彻底落下来：“谢谢医生。”

魏柔芳继续在病房里守着，周朝郁则走出去坐回走廊的长椅上。此时走廊空荡荡的，声控灯也都灭着，仅有朦胧月光照进来，带来模模糊糊的光亮。

周朝郁已没多少睡意，从兜里掏出一晚上没看的手机。少数几条应用通知，大部分都是严力和萧嘉在群里的消息。以及两条来自草莓头像的消息。

22:30

【周朝郁，你到家了吗？】

23:00

【是还没到吗？】

周朝郁打字：【今晚不回了】

发过去，他向上滑，百无聊赖地翻着没有几条消息的聊天记录。等他再翻回去，一个新的绿色气泡框出现。【好的】

指尖落到键盘上，又抬起，周而复始，最后输入栏里空空如也。周朝郁收起手机，阖上了眼。

天蒙蒙亮，魏柔芳走出病房柔声告诉走廊上的男人。“朝郁，你爸能说话下床走动了，没什么大碍，我买了早点，你吃完回家吧，休息好了再来，我在这守着。”

周朝郁睁开双眼，望见从魏柔芳身后缓缓走出病房的周元。“赶紧回去，别在这惹我心烦。"中年男人语气嫌弃道。周朝郁也不自讨没趣，一声不吭地走出医院。医院外面，远处太阳升起，地面上的水坑折射着光，纯真灵动。他看看自己的右手，站在路边拦了辆车。

车内不知名气味浓度极高，周朝郁皱着眉半降下车窗，一头短发被吹得凌乱，却也让他清醒不少。

半小时过去，周朝郁下车往小区里走。

乘上电梯，他按下对应的楼层。

“叮"的一声，周朝郁抬脚出去。

“周朝郁，你回来了？”

闻声，周朝郁下意识将手抄进外套兜，随后才掀起眼帘看向对面。身前的人今天穿了身米白色长款羽绒服，脖子上围了一条红色围巾，浅浅遮住下巴。没有化妆，只有嘴唇似乎是涂了层东西，亮亮的。气色很好，没有重逢那天疲惫了。

他嗯了声。

“那个，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林听晚的视线也在他身上。

她看到他眼底的乌青，看到他一向桀骜不羁的脸上出现的倦怠。“没什么。”

“但你脸色看上去不太好，"林听晚明白自己现在应该离开，而不是越界担心，可她努力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如果不舒服就去医院吧，工作没有身体重左肩陡然一沉。

林听晚当场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