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好的,出身好、样貌好、性情也好。德妃娘娘与太后娘娘的关系亲厚,陛下常去贤妃娘娘的无双殿,到底谢丞相劳苦功高。苏昭仪也是,自入宫后,没有少为陛下分忧。薛美人无须忧心,明日依着规矩去谢过恩典便是。”
“是,多谢姜嫔指点。”
薛芙莞尔,谢过姜知蕙后便不再说这些,只同她一道吃起点心。
坐得一盏茶的功夫,姜嫔起身离去。
送走姜嫔后,薛芙细细琢磨起她的那一番话。
德妃与太后关系亲厚不必多言,提及贤妃,是谈到其父谢丞相劳苦功高,而说起苏昭仪,却是一句“没有少为陛下分忧”。德妃、贤妃皆提及家世背景,唯独苏昭仪,姜嫔只提皇帝。
在原本的“薛芙”的记忆里,苏昭仪乃后宫头一位得陛下恩宠的妃嫔,之后亦是圣宠不断。
即便而今风头比不过德妃与贤妃,想来一样不可小觑。
最要紧的是,她从中品出点不寻常味道。德妃与贤妃的不对付显而易见,但这位苏昭仪听起来既不属于德妃一派,也不属于贤妃一派,反而像……
苏昭仪是贺祁用来制衡德妃与贤妃的么?
若如此,她日后想上位,苏昭仪比德妃、贤妃更容不得她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姜嫔的话是否可信有待验证。
只无论如何,今日苏昭仪命大宫女送来贺礼,多少带着些拉拢之意。
可惜她无意投靠任何妃嫔。
比起大树底下好乘凉,她更愿意做那棵大树。
明日要去与德妃、贤妃、苏昭仪谢恩,总归不好空手,谢礼得提前备着。薛芙想一想,记起原来的“薛芙”擅做绢花,遂带着怜春去小库房挑了些合适的料子,之后便为此忙碌起来。
这一天夜里,皇帝没有进后宫。
翌日上午,薛芙带上谢礼,首先去德妃的昭熙殿谢恩。
再次见到薛芙,德妃郑月雅看她愈发不顺眼。
只是琅姐姐说得很对,宝林或是美人,都一样不值得她太在意。
见过薛芙、收下她的谢礼之后,郑月雅便命她退下了。大宫女翠珠把装着绢花的匣子捧到郑月雅面前,郑月雅随便看一眼,皱着眉:“这样的东西我可不用。”
“那奴婢先收起来。”翠珠道。
郑月雅不置可否,只捡了棋谱来看,前两日同琅姐姐下棋又输个彻底,她得再努力些才行。
从昭熙殿出来,薛芙又去无双殿与贤妃谢恩。
她来得不巧,贤妃身子不适,尚在休息,于是她被晾得两盏茶功夫。
直至巳时过一刻钟,贤妃姗姗来迟。
这是薛芙初次与贤妃见面。
不同于德妃的冷淡、姜嫔的亲和,贤妃眉眼满是随意与闲适。在薛芙奉上谢礼时,她甚至有心情取出一朵绢花来认真端详:“薛美人不仅生得漂亮,连手也这样巧,便是比御衣局的绣娘也不输。”
“贤妃娘娘谬赞。”薛芙似羞赧低下头。
却听得贤妃笑得一声:“难为你往日在冷宫待得那样久,对这些事情依旧一点儿不生疏。”
在冷宫无人伺候,事事被迫亲力亲为,何来生疏之说。
贤妃的话无异于故意给她难堪。
“贤妃娘娘……说笑了。”
薛芙将头埋得更低,回话时明显停顿了下,透出艰涩,如心中不堪。
她的反应明显叫贤妃感到满意:“陛下既晋封你为美人,想是轻易不会再叫你回去那种地方了,否则你那样的好本事,史书上都要写你一笔,宽心一些。”
“多谢贤妃娘娘教诲,妾记下了。”薛芙好脾气应声。
贤妃颔首,这才放她离开。
步出碧霄宫地界,怜春方敢小声替薛芙抱不平:“贤妃娘娘怎么能那样戳娘子的痛处……”
薛芙只抬头看一看天色:“不早了,快些去秋阑宫。”
秋阑宫明心殿,苏昭仪已等候薛芙多时。此番薛芙从冷宫出来之前,她对薛芙唯有浅浅的父亲戴罪、得罪太后的印象,如同六宫所有人那般,她从未想过冷宫里的薛芙有翻身的一天。
可薛芙从冷宫翻身是事实。
皇帝待薛芙又很不一般,她不能不在意。
“妾给苏昭仪请安。”
苏昭仪视线落在不远处向她行礼的小娘子身上,冷宫日子苦,小娘子消瘦得厉害,的确有几分我见犹怜。
但仅仅因着与孙美人之间的冲突,陛下便忽然对她另眼相待吗?
只是这样,事情反倒简单。
苏昭仪掩下心思,与薛芙免礼,命宫人赐座。静默之中,微抿一口茶水,她搁下茶盏,徐徐对薛芙说:“往前你受苦了,往后更当小心谨慎,那孙美人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性子,你不必畏惧她。而今你与她同为美人,她若仍有胆子欺负你,你只管来明心殿寻我,我自会为你做主。”
“多谢苏昭仪关心。”面对这番明晃晃拉拢的话,薛芙起身与苏昭仪一福身,嘴角微弯,“陛下已经惩戒过孙美人,想来她闭门思过之后不会再如从前那般。”
闻言,苏昭仪脸色微变又很快掩饰过去。
“也是,陛下惩戒过她,借她几个胆子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