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金(2 / 4)

她在搓搓搓的间隙,抬头问:“你有没有做防晒?”高海拔的紫外线可不简单,无极龙凤宫那儿,至少还有建筑物可以躲避,但瑶池是一览无余的空旷。

周亓谚慢吞吞撑着脑袋开口:“没有,早上为了给你腾空间,脸都没仔细洗。”

“哦。“提起一个房间内的那点事,宁玛就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她微微红着脸,把防晒霜递给周亓谚。

“你帮我抹。“周亓谚一动不动,“我手酸。”“你刚刚还说你手不酸!”

“嗯,现在酸了。"周亓谚理直气壮地耍赖。宁玛说不过他,只能上手帮他。

她挤了一硬币的防晒霜在左手心,但两人中间隔了一个中控台,有点不好接近。

宁玛说:“你靠近一点啊。”

话音刚落,周亓谚就倾身过来,五官放大在宁玛眼前。动作带起的风在两人中间打着圈儿,柠檬味里多了一丝乳味的甜香。他看着宁玛,眼底深处飘飘漾漾的笑意:“够近了吗?”“啪。“宁玛把防晒霜一巴掌拍到周亓谚脑门上,红着脸把他推远一些。宁玛呼噜了两把周亓谚的脸,防晒被勉强抹匀。不过男生头发短,挡不住脖子,宁玛又挤了一点给周亓谚把脖子也抹上。周亓谚的脉搏在宁玛掌心下跳动,宁玛摸来摸去,天真地小声惊呼:“周亓谚,你都不躲,你没有痒痒肉啊。”

宁玛没注意,周亓谚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可以了!"宁玛把防晒盖子拧回去,开开心心完成任务。周亓谚只看见,小姑娘像风一样,打开车门跳出去,迫不及待看风景。温存什么的,根本来不及。

周亓谚无奈勾了勾唇角,把氧气瓶揣进宁玛的帆布包,然后背包下车。干涸的黄泥地上,到处是蜿蜒的轮胎印。

宁玛先下车,她左转右转,动作没停下来过。周亓谚关上车门,喊她:“你在找厕所?”“不是啊。"宁玛在虚空挥了挥手,说,“这里好多蚊子。”周亓谚把鼻梁上的墨镜滑下来一些,认真一看,发现果然很多蚊子。像变异了一样,每一只都巨大,但是好在它们看起来,对人类兴趣不大。“过来。“瑶池在周亓谚的身后,所以他站在原地,朝宁玛招手。等到宁玛走到他面前,他忽然拉开自己的外套:“躲进来。”周亓谚今天穿的,是在西宁买的那件灰杏色长外套。当时宁玛就想,要是能被裹着抱住就好了。

她瞬间扬起美梦成真的笑,埋头冲进周亓谚怀中。周亓谚把外套拢起来,发出恋窣的声音。而宁玛把额头抵在周亓谚锁骨上,只有几缕阳光,穿透头发和衣领的间隙射进来。宁玛闭上眼睛,伸手圈住周亓谚的腰。两人抱得紧紧的。周亓谚问:“我要往湖边走了,你要不要把脑袋抬起来看路?”“不要。"宁玛收紧手臂,睁开眼睛正好能看见,周亓谚的衣摆下露出的地面。

亮亮的一个光圈,里面是她和周亓谚蹭在一起的鞋尖。她说:“就这样带着我走吧。”

于是周亓谚掐住她的腰,把宁玛抱起来,原地转了个方向。他的声音在宁玛耳边响起:“那你后退走,我抱着你。”接着两人像跳不熟悉的舞步那样,一个前进一个后退。有时候重心不稳,他们相互借力。衣服也因为搂抱,而皱皱巴巴,鞋面一并留下了对方的脚印。

但在这样拉拉扯扯、东倒西歪的过程里,宁玛久违地体验到,像孩童玩耍那样,不假思索、最本真的开心。

原来当安全感足够的时候,即使看不到路面与终点,也不会害怕。宁玛终于从周亓谚的领口下,抬起头来。

她轻轻垫脚,啄了一下周亓谚的嘴唇,眼睛亮亮的:“周元谚,刚刚也有更喜欢你一点。”

“就一点吗?"周亓谚哼笑着问,被阳光晒到倦懒的眼神中,依然透着愉悦。他微微低头,嘴唇几乎是贴着宁玛的唇角,开口:“那再走一遍,能不能亲我两下?”

周亓谚的声音像大猫咪舔人,带着钩子,磨得人心痒痒。宁玛注意到,旁边已经有游客在偷偷看他们,紧张又害羞地想往后退,她小声说:“回去再说啦。”

“哦,回去再亲吗?"周亓谚在暗地里揉着宁玛的指尖,“回去只接吻的话,有点不太够。”

宁玛反手握住周亓谚的手指,不让他再勾来勾去,小姑娘恼羞成怒:“周亓谚,你再这样,小心我在这里就把你亲到窒息。”周亓谚敲了敲包里,没开封的氧气瓶,眯眼笑:“来啊。”周亓谚的笑像此刻的阳光一样耀眼,宁玛脸发烫,脑子也发烫。她嘀咕了一句:“我要收回以前的话,你根本不是什么雪豹,你是狐狸才对。”

周亓谚挑眉:“从少爷到雪豹和狐狸,我怎么连物种都变了?”周亓谚恶劣地露齿一笑,伸手掐上宁玛的脸颊:“这些天以来,你就是这么想我的?”

因为周亓谚抬手的动作,外套被掖开,露出里头的深色T恤。宁玛一看,心虚了,她刚刚在周亓谚怀里蹭来蹭去,忘记自己涂了防晒霜这回事。

她咽了咽口水,问:“周亓谚,你里面这件衣服多少钱啊?”宁玛得盘算一下自己是不是赔得起。

她这话问得突然,周亓谚若有所思,低头瞥见衣服上的白色印子,便明白了。

他半是认真,半是调笑地说:“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