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缘红线(2 / 3)

厅后,给了最安静的回应。她有些难受,觉得没有人和孟誉之说祝福词,这是在孟家,孟誉之不能这么被对待。她也用着自己的方式,告诉孟誉之,你也会有的。“贺老夫人说等下开饭,孟然少爷还在国外,回电祝孟先生新年快乐。孟誉之点头。

迟流霭坐在孟家夫人的专位,在众人的目光里,手心下意识捂着胸口,木牌贴着心跳。

对着贺老夫人的位置用最明显的方式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还是想到了。

木牌,贺。

哥哥是想让贺家的人见到木牌,自打迟流霭知道有位贺家少爷找过孟誉之,他是贺老夫人的侄孙。迟流霭就清楚了,她应该见见贺老夫人。彼时,她的呼吸微微窒着。

贺老夫人是在轮椅被人推了进来,一根拐杖便颤巍巍有护工照料做了正位,她轻轻说:“开饭吧。"紧接着有人动筷,不能有人说话,迟流霭当真是乱无头绪,她的胃因为猜想疑窦被搅弄地泛酸,实在是吃不进,又没办法大张旗鼓拿着这个木牌亮堂堂地向众人展示,更何况,贺老夫人有点凶,她在落座动筷之际,有意无意探看迟流霭很久。

迟流霭的筷子,因为她看就收,她移就动。就这么一瞬,迟流霭当真是动弹不得。

犹豫之际,迟流霭嘴边有了点甜味,她习惯性地抿了口,甜汤滋润下,她又贪了嘴。

众人双双停筷。

等到疑惑大家这么都不吃了后。

才惊觉扭头。

旁侧的孟誉之自始至终尚未动筷,手指捻着白玉调羹便把一碗甜水喂给了迟流霭,用的是自己的餐具。

她的眼睛长到了贺老夫人的身上。

孟誉之的视线也全给了她。

接着,他在下抚着女孩的手,贺老夫人咳嗽了几声,用着身体不舒服,头昏,犯困,年纪大了的理由云云,唤孟誉之离座上楼。孟誉之倒是慢慢起身,低声让女孩多吃些,离座后那手掌还往肩头露着红绳的地方轻轻一拍。成了整座把迟流霭吓得最惨的那位。

暗祠内,独留贺老夫人和孟誉之。

“咳,这就是你这么长时间护在手心里,谁都不愿意让瞧上一眼的心肝?”贺老夫人话里平淡,“模样不错,脾性是个单纯的。”孟誉之点了香,走到了贺宛白身后。

“你们吓到她了。”

语气不满。

贺宛白:“她我不太钟意,既然你喜欢,自然有道理。查过没,若是不安分守己,孟家是不会容许这样的女人。”

檀香霭霭,孟誉之抬手散了散,他没有回答。贺宛白叹了口气,拐杖重重敲了几下。

“给你父亲上柱香。”

两人同时抬眸,顺着正前那被细缝露风乱了火的蜡烛,那是一个被设置在暗处的祭堂,牌位上赫然写着三字一一孟天锡。贺宛白眼里的孟誉之,八分容貌遗传母亲陈雅珺,唯独那双眼和他的父亲,她的儿子,他们贺家人一模一样,沉静自若,暗无深底,多了几分狠戾不加掩饰,偏偏爱笑,那不达眼底的善意到成了他的伪装。要不是这双眼,贺宛白者都不敢认,这样的孩子居然是天锡留下的种。要不是她的儿子福薄命浅,爱上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要不是陈雅珺移情别恋,擅自要求毁除婚约,她的儿子也不会因为一场车祸丧失的性命,独留她一位孤寡母亲在这孟家虎穴处苟延残喘,过继位窝囊废来顶名自己的儿子,占着她儿子的福,成为这孟家的候选人。

她要惩罚陈雅珺,她用着贺家的权势,孟家的婚约,逼着这个女人继续嫁给孟家人。

让她有孕生子,让她有情人终离别,让她伺候那个窝囊废愧疚一生。祠堂静,孟誉之俨然不动,只是凝着那牌位不知再想些什么。贺宛白也悔了。

她也不曾料到,陈雅珺早早有了自己儿子的遗腹子,在那场争夺算计中,陈雅珺和尚在襁褓的孟誉之成了陈家和孟家的妻子。被放逐港城,陈雅珺病逝,孟誉之流落在外。几年之后,一位尚且年轻,面中未有半点稚气,那双黑眸淡然无波的主人,满身是血,在港城闯出了一条生路。

贺宛白赶去之时,瞧着那双再也熟悉不过的眼睛,手里还有一封亲子鉴定。十四岁的孟誉之淡淡一笑,唤了她一声祖母。手里捧护的,是罐骨灰,上刻一-母亲,陈雅珺。贺宛白耳边起了风,回神,孟誉之擦过了她的身旁,拿着香深深三拜。而后,贺宛白脸色微变,香檀满满白霭敬的牌位只有一个。陈雅珺。

孟誉之轻轻一笑,道:“你们吓到她了。”态度已了然。

他孟誉之能十四岁厮杀到孟家扰得家宅不宁,港城分支连下三道求信,警署和暗道忙不迭传话孟家见好就收,踏入孟家之时便权势逼人,如今硕大家族者都得祭奠仰仗三分,除了贺宛白这个亲人能让他收敛几分,谁能压住?现如今那个挂名父亲“孟天锡",做梦,孟然都成了废子。这般人物,对孟家产业丝毫不感兴趣。

他只为一件事。

贺宛白看着前方,双眼发红,久后感慨陈雅珺的好命,她的儿子不如她。孟誉之当初只为母亲牌位供奉压于孟家所有之辈,什么爷爷奶奶叔叔父亲,都在他母亲的牌位下苟活敬香。

如今多了一个,孟誉之在母亲面前,念了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