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给你暖被窝的,要是看不住这些人,仔细你的脑袋,还想着讨婆娘……把钥匙拿过来。”一阵琐碎声响过后,男人赔着笑送走那人,随后门外的男人呸了一声,骂骂咧咧了一阵子。
沈纤慈背身蹲在门后,冰凉的双手攥在一起,等到外头的骂声消停了,才慢慢挪动僵硬的双腿。
傅沅芷等人依然睡得香沉,连用簪子扎手都唤不醒,沈纤慈咬住嘴唇,看了一眼封死的窗户,又朝门口望了望,而后起身走到窗子前。窗子被木板封得严严实实的,沈纤慈拉开窗子,从缝隙间往外看了看,见窗外没人,她便使劲儿去掰上面的木板,很快一双手就被磨破了皮,上面的板子却是纹丝未动。
兴许她可以拿椅子把木板砸开,但这样大的动静,势必会惊动外面的人,听那两人话里的意思,似乎这寺庙里还不止一两个人。沈纤慈没了力气,蹲在窗子下面歇了一会儿,手心灼热异常,低头一瞧才发现,上面已然刮出好几道口子,血正顺着她的手指往外流。时间一点点流逝,窗外阳光变成了橘黄色,屋内愈发昏暗,其间沈纤慈试图去唤醒屋里的人,又或是撬动木板,可她无论做什么,都没有效果,屋里的人依然沉睡,窗上的木板也依然坚固牢靠。
看着这些昏睡不醒的人,沈纤慈气极了,直想扇她们几个耳光子,看她们还睡不睡得下去。
虽然她们没挨耳光,但也被沈纤慈摇过掐过,甚至拿簪子戳过,不管有用没用,她都试了个遍,不亲自试一试,谁也不能知道有用没用。随着时间推移,沈纤慈心内越发不安,今儿这事实在太不寻常,屋里的人全是京中达官显贵家的女眷,不是这家小姐,就是那家夫人。这里头任何一个人不见了,都不会如此无声无息,可直到此时,太阳快要落山了也不见有人来找。
天色一黑,屋里的情形,简直比乱葬岗还像乱葬岗,守着一堆无论怎么都叫不醒的人,实在不是件美妙的事。
黑暗之中,突然响起吱吱呀呀的声响,就像有人在嚼骨头。沈纤慈睁大眼睛盯着窗子,随着一阵吱呀声响过后,一块木板被撬了下去,露出一个男人的头颅。
紧接着,第二块第三块板子被卸下去,一个男人从窗子上爬了进来,进屋时被地上的人绊了脚,嘴里咒骂几句,旋即扯着衣服,迫不及待地往床上扑去。沈纤慈攥紧白天费尽力气才卸下来的椅子腿,照着对方的脑袋用力打了过去,只听得噗通一声,男人闷头倒在了床上,手里的东西随之掉落在地。沈纤慈低头看了一眼,蹲下身子拿起地上那根一端带点弯曲,类似铁棍一样的东西,刚握在手里,就看到一张面上带血的狰狞面孔朝她扑来。大惊之下,沈纤慈拿起手里的铁棍去抵挡,一瞬间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男人喉咙里发出擂嚅的声响,眼球几乎凸出眼眶。沈纤慈看到这一幕,差点尖叫出来,她慌乱地扔开铁棍,头也不回地攀上窗子跑了出去。
淡淡的月光映在寂静禅院,院中古树在夜色下静静伫立,纵横交错的枝杈延伸过来,像一张巨大的罗网,随时都会当头罩下。沈纤慈跑出客房,撑着树干粗粗地喘了口气,辨了一下方向,提起裙子朝前边的门洞子跑去。
及至近处,忽见前面火光明亮,人声喧哗,似乎有许多人高举着火把,夜里反而比白日要热闹。
那些是来找寻她们的兵卒侍卫,还是那伙子不知底细的歹人。沈纤慈无比期盼是前者,她再也不想待在这个黑漆漆的诡异地方了,心底里的声音催促着她往前奔去,远远地离开这里。然而她还未跑出那个门洞子,黑暗里一只手猛地将她拉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