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低叹过后。
“别哭。“梁怀暄从背后拥住她,下颌轻抵在她肩头,手臂渐渐收紧。岑姝在他怀里轻轻挣动。
“别动。“他声音低哑,“让我抱会。”
岑姝僵了一瞬,随即慢慢放松下来。
“感冒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这句话又勾起她的委屈,岑姝带着浓重鼻音嘟囔:“只是小感冒而已。”“小感冒?”
梁怀暄突然将她转过来面对面。目光落在她泪湿的眼睫上,“岑姝。”…嗯?”
“不用逞强。“梁怀暄注视着她,“你头疼是大事,发烧是大事。”他顿了顿,声音又哑了几分:“你掉眼泪,在我这里更是天大的事。”岑姝一时间被他罕见的安抚的话语,有些云里雾里的,只是微微张了张唇。“有些事,我不想太草率。"梁怀暄静静注视着她,嗓音里带着些无可奈何,“但好像适得其反了。”
岑姝迟钝地眨眨眼。
她烧得厉害,思维像浸在蜂蜜里,黏稠又迟缓。这些天在纽约,梁怀暄发现自己已经不适应没有她的日子。街头瞥见相似的身影会驻足,会议间隙总不自觉查看手机。他原计划等出差结束,备好鲜花与礼物,郑重地告诉她,不论是未婚夫还是男朋友的身份,他都要。
他突然迫切地想见她,于是提前结束了纽约的工作,连夜飞来了京州,刚落地就收到小宜的消息,说她病了。
一路马不停蹄,直到此刻拥住她,连日悬空的心才终于落地。看见她独自蜷在床上的模样,上次在渣甸山体会过的情绪再次席卷而来。是心疼。
长久的沉默后,梁怀暄轻叹:“岑姝,我承认,我的确在感情上是个差生,能不能告诉我,你在气什么?”
岑姝突然低声说:“我讨厌你。”
梁怀暄一怔,…什么?”
“我说我讨厌你!梁怀暄!"岑姝积压的情绪突然决堤,她边哭边推他,“讨厌你永远这么冷静,讨厌你高高在上,讨厌你总是让我猜不透…梁怀暄怔住了。
片刻后,他喉结微动,轻轻握住她手腕:“还有呢?”“反正.…反正就是讨厌…"她抽噎着重复。“是么?"梁怀暄凝视她许久,突然轻笑:“可是我不一样。”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珠。
傻乎乎地问:“什么不一样?”
“我钟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