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声炮响,苏护遣左右在冀州城下相会,那左右便是苏全忠、郑伦,还有杨任。
苏全忠金锁甲,大红袍,玉束带,亮银枪,杀气腾腾。
太鸾领三千铁骑踏破大地,中央戊己按勾陈,杀气离营冲天地,太鸾看了一眼,隐约察觉到有一些不对,拱手道:“侯爷考量如何?”
苏护道:“太鸾将军,此事非吾等不愿,是否当真是闻太师的意思还有待考量。况天家昏聩,荒淫酒色,紊乱朝政,天下荒荒,黎民倒悬。天下人耻笑我不智在先,岂能重蹈覆辙?”
太鸾闻言,也不急躁,只是道:“侯爷此举,是兴兵祸,必是生灵涂炭。为人臣子,上不忠于君主,下不仁百姓,岂非正谈?太鸾领兵至此,便是想让侯爷看清楚现实。”
苏全忠一听,道:“太鸾,你这三千骑兵也想压我冀州之地,我冀州拥兵二十余万,莫说是你太鸾,就算邓九公亲至也是枉谈!我能退得了崇侯虎,莫不是退不了你太鸾?”
太鸾不以为意,道:“苏全忠,你这犬毛小儿,本将军与你父亲答话,岂有你说话余地。”苏全忠正欲动怒,便见到杨任上了前方,见了杨任那怪异模样,太鸾也是一惊。
不过太鸾毕竞见多识广,只是道:“你是何人?”
杨任拱手道:“吾本殷商大夫杨任,当日侯爷在午门提写诗句一一言君坏臣纲,有败五常,冀州苏护,永下朝商。太鸾将军又何必在此强人所难,今纣王无道,西岐明主出世,天下之人有目共睹。”太鸾见了杨任,也是脸色一变,却见张吉利策马上了前方,喝道:“杨任,看我是谁!”
张吉利提起内元,这一声喊叫,差点喊得杨任跌落马下。
此刻值眼一看差点惊掉了下巴,不正是那一日在三山关之中差点将他打杀的张吉利?
杨任厉声道:“你不是死在了诛仙台下?”
张吉利笑道:“贫道死不死,自轮不到你来管束。当日我在三山关放你性命,你今入冀州乱嚼舌根岂非取死之道?”
杨任脸色苍白,知道自己远不是张吉利的对手,当即放低姿态道:“道兄此言差矣,无道昏君不思量祖宗德业,听谗言谄媚之言,当日若非西伯姬昌遣人来报,此刻这冀州已成焦土。苏老侯爷反出朝歌,自守一国,上可以保宗庙,下可以保身家,此不美哉!”
张吉利目光一正,走到了两军前方,那煞气压得杨任胯下战马接连后退。
张吉利道:“杨任,你给贫道听好了!”
“你本商臣,不思保家卫国,以自身遭遇为先,不顾及天下黎民亿万百姓之性命,在此鼓弄唇舌,挑起兵祸。苏侯乃正值贤臣,被你蒙蔽视听,忘记了祖宗根性何在。”
杨任一听,正欲反驳,却见张吉利那气势将他死死镇压。
张吉利又道:“你言西岐姬昌乃是明主,可这姬昌当日不敌苏侯爷,遂遣那散宜生上来进见,游说冀州上供苏妲己,以保一时之平安,享极荣华之富贵。”
“苏侯爷当年兵谏大王,本立忠节,如今却因旁听于姬昌,沦天下人耻笑。”
“你自也知晓,那姬昌擅长后天神算,他蛊惑苏侯爷送女上京,也是知晓苏妲己有魅主之心,你口口声声所言姬昌贤德,那人面之下披着的是一颗野兽心肠!”
“现在来看,这姬昌乃小人也,以他人之女成自身之道,卑鄙无耻!”
杨任被张吉利气得浑身乱颤,自己一番说辞,竞被张吉利全部推翻,杨任指着张吉利,道:“你 ..“你什么你!”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看你这模样,岂是那良善之辈!”
张吉利踏马上前,凌然道:“杨任,黄飞虎谋反也与你脱不了干系,那黄妃、贾夫人死在摘星楼,你敢以天道起誓,没有从中作梗!”
杨任骇然万分,手窝之中的双眼瞪着,他不明白张吉利是从哪里得到这些消息,此刻杨任面如死灰,呼吸沉重。
张吉利步步紧逼,道:“似你这等不忠不义之辈,也敢在这惶惶天日之下行走,你有何等颜面面对商朝历代先王,你又有何等资格在此处搬弄是非。”
杨任心急如焚,天灵欲炸,退后一步,从那马上跌了下来,竟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只见那手窝、眼窝之中金丹碎裂,竟被张吉利活生生给骂死了。
“此人该杀。”
就在苏护等人惊疑之时,那郑伦降魔杵落下,将那杨任头颅打得粉碎。
这一击算是彻底结果了苏护的幻想,将他拉回了现实。
张吉利这才抱拳道:“冀州候在上,小将张吉利,拜见侯爷。”
苏护此刻还有几分紧张,道:“想不到邓元帅麾下还有如此良将。”
张吉利道:“侯爷客气,此人死而复生实乃妖孽,摇唇鼓舌,其心可诛,今心虚至此,被我骂死也是活该。”
“我本是闻太师同门师弟,领职三山关为一副将,可请苏侯爷入城中说话。”
苏护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全忠,我也算与杨任相识一场,将他给葬了吧。”
“好!”
苏全忠看着张吉利,脸色惨白,此人那兵戈武勇之气,他竟生不起任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