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乍然一声金铁铮鸣,梁发双手握剑,奋力斜砍,以全身内力荡开风坚兵刃,而后贴身欺近,发疯似的狂劈乱砍。
鲁连荣口中啧啧有声道:“岳师兄,令徒如此纯以内力欺人,这哪是比剑,这是耍赖。”
听他语带嘲弄,岳不群浑不在意:“以气御剑,以力破巧,有何不对?”
鲁连荣嗤笑道:“岳师兄倒是嘴硬的很,就不知待会再输了又作何感想?”
梁发确实如鲁连荣所言,打算靠内力取胜。
在他看来风坚毕竟年轻,剑法好练,内功难成,对方区区十五六岁的年纪,纵然再勤奋又能修出几分内力?
而他好歹也比风坚多活了五六年,在岳不群的严格监督下每日勤奋练功,光阴并非虚度。
铛!铛!铛!
梁发仗恃内力,剑剑重击,摩擦出火花四溅,逼得风坚连连后退。
气宗弟子见他占据上风,都不禁松了口气,总算不至于全军覆没。
但他们并没有发现,风坚虽然后退,神色却没有丝毫慌乱,透着精光的眼中反而有种跃跃欲试的兴奋。
“你要拼内力,我就跟你拼个够。”风坚右足顿地,横剑架住梁发当头劈落的一剑,左拳骤然而出,直取胸腹。
梁发急忙抵掌拦截。
啪!
拳掌一触即分。
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梁发竟被反震而出,连退了四五步才停下来。
他看着自己通红肿胀,不断哆嗦的左掌,震惊的一口气堵在胸口难以纾解。
对方的功力竟在他之上!
“还没完呢。”风坚揉身而上,剑势丕变,毫无花哨的一剑递出,速度慢了,却让人更加难以抵御。
梁发手中长剑疾舞,不断旁敲侧击,欲阻挡这雄浑剑势,怎奈风坚之剑沛如江河奔腾,力发千钧。
“养吾剑。”岳不群认出了自己的拿手绝活,脸色凝重之极。
这门剑法招式固然精妙,可真正的关键乃是内力,没有一定内功根基,就无法发挥养吾剑的威力。
“没想到剑宗也要运气出剑。”宁中则讥讽道:“我看不如让这孩子改投我气宗门下,重新修炼。”
“我剑宗又没说禁止练内功,有本事你们也可以多教孩子剑法。”封不平得意道:“你瞅瞅你那徒弟,二十好几了吧,翻来覆去就是那几招基础剑法。
再看看我家老四,小小年纪,不论是希夷剑、养吾剑都练得有模有样,所以说你气宗误人子弟,你们还不服气。”
岳不群咬牙道:“拔苗助长,你这是在害他们。”
封不平凛然道:“我只知道江湖险恶,要让孩子们尽快拥有自保的能力。
你气宗老是标榜厚积薄发,说什么前十年我剑宗厉害,二十年两宗不分伯仲,三十年气宗就能远胜剑宗。
人这一辈子有几个十年二十年?
岳不群,你扪心自问,就你这群废物徒弟,真要在江湖上遇到致命威胁,他们有几个能活下来的?
现在我徒弟的剑法比你徒弟强,内功也比你徒弟高,真正害人的是你。
似你这般迂腐顽固,也难怪华山在你手上二十四年都毫无起色。”
岳不群养气功夫再深厚,此刻也没用了,这话每一句都直戳他肺管子。
华山现状就是如此,容不得他反驳。
“哼,道不同不相为谋。”岳不群故作平静道:“希望封兄的剑也和你的舌头一样犀利。”
“你我之间可不像这些孩子一样,闹着玩就算了。”封不平沉声道:“咱们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就在他们争辩的同时,风坚已经彻底占据上风,左手又负到身后,摆出一派优雅之姿,同自己生平所学,一剑一剑逼得梁发左支右绌,毫无反击之能。
“骚包,嘚瑟。”连月新无奈摇头,属实是有些没眼看。
铛~~
风坚显摆够了,雄势一剑重击而下,梁发手中长剑应声碎裂,扑通一声,跌跤倒地。
“老四,该你了。”风坚回到队伍后,拍了拍辛知著肩膀:“可别输了。”
辛知著打了个哈欠,没好气道:“我是老三,你才是老四。”
“嘁~”风坚撇了撇嘴:“想排在我前头,除非你能打赢我。”
辛知著瞥了他一眼,幽幽道:“真气浪费太多,快站不住了吧?”
“谁、谁说的,我才没有。”风坚小脸微红,猛地缩回手,心中尴尬不已,养吾剑法确实比较耗损内力。
封不平戏谑道:“岳兄,我看没必要再比下去了吧?免得你自取其辱。”积压二十四年的怨气,几乎发泄出去一大半了。
岳不群脸色阴沉欲滴,这辈子丢的人加起来都没有今天多。
“修儿…”正当他准备派石破天上场的时候,突然看到令狐冲和岳灵珊飞奔而来,立刻就明白了他下山的原因。
令狐冲朗声道:“师父,徒儿这华山大弟子还没出手呢,不劳您大驾。”
连月新眉头微皱,顺着他来时的方向看去,心想:‘这家伙是令狐冲?后面是玉女峰顶,难不成他是从思过崖下来的?’
不等岳不群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