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之进了院子,便立刻看向宋念云。
宋念云也没回避,大大方方道:“林公子今日又来帮忙?”
王楚玉笑着道:“那可不是,林公子现在跟咱家短工似的,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做长工。念云,你说呢?”
宋念云轻推她一下,道:“嫂子就会开玩笑。”
林雨之自然听的明白她们在说什么,讪讪一笑,走过来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谢玉婉乐的见他来家里,便道:“怎能没什么做的呢,让念云给你找点事干,没事干你就看着她干活,省的她偷懒。”
“娘!”宋念云有些不依,哪偷懒了。
她知道,娘亲是想给两人撮合多接触的机会。
放在前几年,可能直接转头进屋了。
但今时今日,却没那个想法。
见林雨之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宋念云下意识捏了捏指尖,而后道:“刚买回来的几套瓷器,你给看一下是否有瑕疵吧。”
林雨之连忙点头,过去认认真真检查起瓷器,生怕错过半点瑕疵。
王楚玉看的直摇头:“这个傻子,让他去检查瓷器,就不知道抱过来在你身边看,跑那么远。也不怪因你一句话,天南海北跑了三年。”
几日后,距离先前选定的黄道吉日,仅剩一天。
宋家宅院中,传来一声熟悉大叫声。
“宋家的,看看谁回来了!”
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的惊喜呼喊声:“二哥!”
“爹!”
“念顺回来啦!”
“二叔。”
只见宋念顺身边除了杜妙灵和童月柔外,还有一道身影。
身着青色长裙,满面英气。
有点像更成熟的虞凝芙,只是眉眼间暗藏着一缕不易察觉的忧愁。
怀中幼儿,含着大拇指正在熟睡。
被这几声喊惊醒,当即大哭出声。
宋承槃,宋承业几个孩子都被吸引来,咋咋呼呼的踮着脚看。
不远处的宋承拓没来凑热闹,站在一旁的贺明才却看着那孩子,小声嘀咕着。
“拓哥儿,你二叔该不会又生了个孩子吧?三个媳妇,以后得生多少个,岂不是要多分些家产了?”宋承拓道:“莫要胡说,爷爷早就讲过,家中多劳多得。何况都是自家人,什么多分少分的。”贺明才撇撇嘴,道:“这可说不好,就像我二娘生了个男娃,以后怎么着也得分一份。若是个女娃,可就没这事了。你爹常年在外,难保不纳妾再生几个。”
宋承拓转过头来看他,皱眉道:“你这些话都听谁说的?”
“什么听谁说的,咱庄里的人家,不都是这样。”贺明才道。
类似的话,宋承拓当然也听人说过。
只是他专心跟着爷爷宋启山学种地,加上年纪并不大,向来不怎么关心这些。
如今被贺明才一说,虽对家产争夺没太多想法。
可转头看见娘亲王楚玉,眉头还是不自禁微微皱起。
爹确实回来的次数很少,难道将来真会在外纳妾,多几个弟弟妹妹?
宋承拓不想别的,只想娘亲不要受委屈才好。
这时候,一巴掌狠狠拍在了贺明才后脑勺上。
严厉的声音,传入耳中:“才多大点便学着搬弄是非,谁教你的!”
两个孩子转头看去,只见宋启山面色阴沉站在后面。
贺明才顿时吓的脸色发白,低头不敢说话。
宋承拓连忙道:“爷爷莫要生气,小叔叔应只是听了庄里那些孩童话语,并无他意。”
宋启山的表情丝毫没有松弛,语气低沉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道理,难道不懂吗!”
宋承拓无法反驳,只能跟着低头。
宋启山又看向贺明才,沉声道:“你爹当年被人笑话二十年,也苦读二十年,才有今时今日的成就。你又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便想着要去和人争家产?”
“说是听别人这样讲,别人讲的就对么?家里这些年教你的道理,你怎么不往脑子里记?”贺明才被吓的够呛,来宋家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宋启山如此生气。
虽说并非亲爹,但两家关系摆在那,宋启山教训起他来,可比对亲儿子还要严厉几分。
“之所以把你留在宋家,你爹抱有很大期望。若知晓你只学到这些搬弄是非,利益争夺的糟粕,岂不是要怨我没把你教好!”
“平日里你好勇斗狠,都不说什么。可如果把这份狠劲使在自家人身上,莫怪我对你不客气!”贺明才耷拉着脑袋:“大伯,我知道错了。”
宋启山伸手重重拍在贺明才肩膀上,把他拍的眦牙咧嘴,却丝毫不泄力。
只沉声道:“记住了,你爹虽姓贺,与我情同手足。你也姓贺,在我眼里却是自家人。”
“庄里那几户怎么被人杀的?无非因恶小而为之罢了。什么话能听,什么话不能听,得自己学会分辨。人可以长歪,但路不能走歪!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贺明才咬咬牙,抬头道:“大伯,我真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听他们胡咧咧!再敢胡说八道,我揍他们!”
“这话倒是没错,再有人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