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众人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脑子都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却已经下意识地惊呼出声。
沈行舟这是脑子抽了吗?
这么肉麻的话都能说出来?
魏容恺咬紧牙关,脑海里瞬间浮现出秋霜的模样。
那张带着几分稚气却异常清秀的小脸。
他的心跳突然有些紊乱。
胸口像是被谁狠狠攥住了一样。
老东西,活得不耐烦了吧!
他心里暗自咒骂一句,手指几乎要将酒杯捏碎了。
其他人一个接一个地奉承魏容恺。
场面一度显得热热闹闹。
众人都忙着给这位风头正盛的大人敬酒。
唯独沈行舟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专心吃饭,神情毫无波澜。
因此他也成了这场酒局中第一个吃完的人。
吃完后,他没有多留的意思,站起身来收拾了一下衣袍。
拎着打包好的炸丸子便离开了包厢。
他刚走出客栈没多久,还未走出街道的拐角。
魏容恺便猛地放下手中的酒杯。
“啪”的一声响惊动了在场众人。
随即他也站了起来,神色冷漠。
“姓沈的走了就走了,魏大人不必理会他,我们继续喝。”
身旁的李明德试图缓解一下气氛,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拍魏容恺的肩膀。
结果那只手却被对方轻轻避开。
“今晚的账记在我头上,”魏容恺开口说,“各位慢慢吃,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喧闹的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魏容恺哪还有刚刚的春风得意模样。
其他宾客虽然已经有些微醉。
但也察觉出不对劲,没人敢多说一句阻拦。
马车跑得不急,速度并不快。
而沈行舟也还未走远,所以他很快就被后面追上的魏容恺盯上了。
再往前不远处,就是曹家所在的那条小巷。
街边昏黄的灯笼洒下些许暖光。
与天际最后一抹晚霞交织在一起。
沈行舟在巷口下了马车,脚下未停,一手拎着尚带着温度的炸丸子,一手则轻敲起了曹家的大门。
没过一会儿,厚重的木门从里面被拉开了一道缝。
开门的人正是秋霜。
看见是他站在门口,秋霜眼里的高兴根本掩饰不住,笑意立刻爬上了眉梢。
“沈少爷您怎么来了?”
她的语气中有惊讶。
沈行舟没有走进院子,只是冲她点了点头。
随后转身领着秋霜朝巷子的另一端走去。
远处站在阴影里的魏容恺看到这一幕,内心的怒火熊熊燃起。
拳头已经攥紧到了指尖发白,。
他恶狠狠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恨不得立即将沈行舟碎尸万段。
秋霜是他的,谁也别想把她抢走!
一想到这儿,魏容恺便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火。
他眼神冷厉,脚步急促地朝前走去。
走到曹家院门前时,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伸出一只手,用力将那扇破旧低矮的院门“嘭”地推开。
“吱呀——”的一声,院子一下子安静下来。
王氏原本正在院子里清扫昨夜里落下的落叶和尘土,忽闻声响抬头一看,却只见一脸寒霜的魏容恺站在门口。
王氏当场就被吓得浑身一颤,扫把差点从手中滑落。
王氏心中七上八下,慌乱不已。
可魏容恺来得太突兀,连个提前打招呼的人都没有,更不要说让人有时间准备茶水、迎接问候了。
眼下院子里又没有主事的大人,她甚至连给他泡杯茶都顾不上。
屋子里的情况更是不堪。
昨夜两个孩子整整哭闹了一整晚,钱氏身体本就虚弱,加上吹风受了凉,根本无暇应付客人。
曹武则是抱着他们熬到了后半夜。
这会儿还躺在正屋里睡觉呢,根本没有起来应酬。
至于钱氏,如今见不得风,自然也不可能出面招待。
而秋霜又偏偏出了门,不在家中,一时之间竟无人能为主撑场面。
面对魏容恺这阵仗,王氏只能缩着手脚站在旁边,心里害怕到极致,两条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魏容恺坐在院子里的条凳上,脸色阴沉。
这户人家实在太过穷困,家里布置简陋不说。
家具也都十分粗制滥造,连一张像样的椅子都没有。
他此刻坐的地方狭窄而又僵硬。
越是不动弹,就越觉得硌得难受,心中的烦躁也不由跟着加深了几分。
沉默片刻后,他皱起眉头,语气冰冷地问王氏。
“你真不知道柳家背后是谁在操弄吗?”
因着昨晚喝过酒的缘故,魏容恺的声音略显嘶哑。
然而,魏容恺不过是刚刚张口发问而已。
王氏竟然已经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了。
她低头垂首,几乎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语不成调地颤声道:
“大、大少爷……我知道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