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虞无涯和孙悟空锤棍相击,在浪花中一触即分。
气势直冲云霄,将流云扯得细碎。
狂风之中,行者倒提铁棒,眸光璀璨,虎皮裙被吹得猎猎作响,却不能让他的身形挪动分毫。
虞无涯举起赤铜锤,朝河中重重一顿,止住身形抬头看去。
【...大圣】
虞无涯一怔,眼下的情况之前从未发生过。
词条确实是地仙的词条。
可为什么会模糊?
虞无涯眨眨眼,再次看过去,却发现词条又变。
【孙悟空(二心)
二心本一体,福祸尤自招】
这个瞬间,虞无涯也懵了。
他的目光在天空和水面来回跳动,握铜锤的手指紧了又松。
两个孙悟空?
什么意思?
谁活下来谁去取经?
说话间,头顶行者已经举棒落下,语气激昂坚定。
“妖孽!
吃俺老孙一棒!”
金光闪烁,狂风再起。
这一棒极其狠,用足了十成力道,生生在水中砸出个凹坑。
河水震荡过后,只剩旋涡,孙悟空已不见了踪影。
行者站在水上,朝手中啐了两口,正欲一鼓作气,身后水花忽然暴起。
一名头顶水草的壮硕身影,破水而出,怒喝道:“妖孽休要行凶!”
当!
猪八戒的九齿钉耙,正筑在行者后脑。
火花四溅中,行者捂着脑袋,朝前趔趄走了几步,猛地回头,眸中凶光乍现。
可看清来人后,他眼中的凶光快速隐去,转而愠怒道:“呆子!
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是谁!”
“大师兄?!”猪八戒吓了一跳,举起的钉耙缓缓收起,惊疑道:“你疯病好了?”
行者狠狠瞪了他一眼,揉着后脑不耐烦道:“还好意思说此事。
我若不来,你们就真把这妖孽当成俺老孙了不成?”
“可他...你......”猪八戒张大嘴巴,茫然眨了眨小眼睛,看着行者,好半天都说不出话。
行者报复一般,一巴掌狠狠拍在了猪八戒脑袋上,咬牙道:“下次认准了再出手。
认不准就老实在旁边候着,少自作主张!
日后取经,再闹出这样的岔子,我非紧紧你的皮不可!”
唐三藏不在无人撑腰,猪八戒忙露出谄媚的笑容,小心退到虞无涯身边,好奇嘀咕道。
“恩公,我大师兄几时来的?”
虞无涯眉头微皱,浑身气势引而不发,正要反问,脚下的河水忽然冒出无数涟漪。
行者面色一喜,对众人大声道:“都退后!
看我降了这妖孽!”
话音未落,河水高高鼓起。
紧接着一头比小山还高的巨龟,带着滔滔河水,钻出了水面。
方出水,便发出一声似龙吟的咆哮。
行者见状,握铁棒的手突然一紧,微不可察的扫了虞无涯一眼,旋即高高跃起,一棒砸向巨龟的脑袋,喝道。
“有俺老孙在,还能让你逞凶?
拿命来!”
当!
巨龟的脑袋砸在水中,有些迷糊的晃了晃脑袋。
而在空中,一柄赤铜锤,架住了铁棒。
余力四溢,将行者毛发吹得根根倒竖,虞无涯腰间的赤绫吹得笔直。
“你这是何意?”行者双手持棍下压,面露凶相,“莫非你同这妖孽是一伙的?”
虞无涯双臂纹丝不动,眯起眼睛淡淡道:“老鼋是水府中人,一直替我操持灵感观,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他已入了魔,你看不清么?!”
“纵然如此,该怎么处置,也轮不到你说了算。”
说话间,虞无涯头顶雷云再起,脚下水波翻涌,势如登山,不断攀升。
“好啊,好啊。”行者嘴角笑容越来越大,却让他那张脸显得更像兽。
“庇护妖孽,蛇鼠一窝,你也该......”
“二位且住手!”
天空中传来的威严喝声,让行者动作一顿,抬头看天,眼底闪过一抹不甘。
见行者退到一边,虞无涯也缓缓将锤子放下,低头看去,发现老鼋被无数经文锁链绑缚在河中,动弹不得。
“阿弥陀佛。”伏虎降下云头,朝二人行了一礼,庆幸道:“总算是赶上了。
大圣,先前贫僧所言您不是听进去了,为何还要与虞道友斗狠?”
行者不耐烦的甩了个棍花,指向老鼋,翻起眼睛道:“你自去问问那怪的主人。”
伏虎轻叹了口气,走到虞无涯近前,行礼道:“虞道友,今日皆是误会,还请你勿要放在心上。
此间因果,他日自会有人向你解释。”
不等虞无涯还礼,行者先道:“打老虎的,未免太偏颇了?
不能因为他是大士门下,你就这般拉偏架!
若都像你这般,三界还有没有规矩了?”
伏虎无奈一笑,转身道:“大圣,虞道友还不是南海一脉,您可不能乱说,会横生因果。”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