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顾行知回到城里,顺便给凌鸢做了一次复诊,在她捧着药碗喝着的时候,把新发生的事情大概讲了一遍“噗!”
凌鸢直接喷了:“顾兄,你真这么问啊?”
顾行知撇了撇嘴:“真的啊,不然呢?”
凌鸢忍不住问道:“你师父就没想着杀了你?”
顾行知小熊摊手:“我又没犯错,凭什么杀我?”
“可,可……”
凌鸢人结巴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就不怕你猜错了?”
顾行知无所谓道:“猜错了又怎么样?我师父压抑了那么多年,估计做好心理准备了,他们两个人僵持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因为一抹绿光就打破平衡。
我师娘可是火狱妖姬,不至于这么一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倒也是……”
凌鸢咂吧咂吧嘴,继续捏着鼻子灌药。
不得不说,她越来越喜欢跟顾行知玩了。
这顾兄,看起来和和气气唯唯诺诺像个糠包。
但实际上……精神状态好像越来越癫了。
好玩!
顾行知问道:“你这边安排得怎么样了?”
凌鸢神情一肃:“张县令已经写密信给州牧,秘密调过来了一批高手,不怕跟他们硬刚。我怕他们不来,特意派人去黑市上天价求购续命的丹药,有心之人可以顺着查到安津衙门,整个衙门唯一值得这么高价的就是裘栾。
嘿嘿,裘栾一死,大家都白瞎。
我就不信他们不来!”
顾行知咧了咧嘴:“你钓鱼技术挺好啊!”
凌鸢笑着摆手:“哪里哪里,改天一起约钓。”
顾行知笑了笑,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进行下去。
他站起身:“裘栾如何了?”
凌鸢也跟着站了起来:“人好着呢,带你去看看?”
顾行知点头:“给我准备一套斗篷!还有,我需要见到一个半死不活的裘栾。”
凌鸢拍了拍胸脯,得意地挑了挑眉:“包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
顾行知每天就是坐诊,修炼,闲暇之余陪柳云绡逛街睡觉。
衙门那边再也没去过。
甚至没有主动过问凌鸢钓鱼的进度。
因为这场游戏中,很多人都希望他只是一个信息传递工,现在信息传递的使命已经完成的,他不需要有任何参与感。
当然。
他还是有参与感的。
连通着裘栾的视觉与听觉,当正戏开始的时候,他就能收获第一视角的观影体验。
但正戏开始前的波谲云诡,他是一点都体验不到。
享受生活就行了。
于是………
这一过就是七天。
从头到尾,安津县都是一片祥和。
傍晚。
顾行知和柳云绡一起回家里吃饭,吃完饭后,本来想着跟以前一样,各自晒晒星星修炼,然后到凌晨抱在一起睡到医馆开业。
结果刚吃完饭。
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颜溪微微喘气:“师姐,师兄,咱们这忽然来了很多伤员,人手不够了,你们两个能不能……”“啊?”
柳云绡惊了一下:“医馆里的大夫齐上阵都不够么?”
颜溪点头:“有几个伤势特别重的,我们不敢下手。”
柳云绡抿了抿嘴,老实说她舍不得柳宿明亮的修炼时间,但还是站起了身。
病人都到门口了。
作为大夫,哪有不治疗的道理?
颜溪有些急:“咱们快走吧,有几个已经快不行了,他们给了双倍的钱。”
柳云绡精神顿时振奋了些,扯起顾行知的手腕:“行知,我们快走。”
顾行知:……….”
他一直都认为,医德是医生自带的出门装。
没有变态的kpi压力,哪能轻易被异化掉?
他看向祝凤仪:“师娘,我们先去忙了!”
祝凤仪微微一笑:“病人要紧。”
目送两人离开。
她悠闲地伸了一个懒腰。
现在的玄柳府,除了下人,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算了算时间。
人已经走远了。
她便吩咐下人把大门关上。
随手。
“啪!”
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在场的所有下人,便都昏睡了过去。
玄柳医馆。
惨叫的声音此起彼伏。
净室外面,满地都是缺胳膊少腿的伤员。
他们都在排着队等待治疗。
凡是能上手术台的大夫,都已经进净室了,其他的大夫要么是当副手,要么是在外面给病号止血减轻痛苦。
好好一个医馆,愣是整出了地狱某一层的感觉。
颜溪把两人带到柳树下:“师兄,师姐,他们两个病情最重,只能交给你们了。”
柳云绡检查了一下两人的伤势,顿时脸色都变了。
两个伤者,浑身都是密密麻麻的红点点,应当是有什么细小的东西刺入,但红点点附近,又泛着细密的青淤,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