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武回到太平沟时,都下午一点了。
刚一回村,王长武就把沈国栋几个叫到了队部去,把汤河大队那头的情况跟沈国栋他们都说了。目前,汤河大队那头从各个小队调了不少民兵,又找了几个猎人,打算一起想办法收拾那些狼。“国栋,你们几个这几天乐意上山就上山,但是别走太远,晚上最好能回来。
汤河那头弄了不少人打狼,我瞅着也够呛,真要是他们拿不下这群狼,可能你们就得过去帮个忙。”王长武并不看好那些人,主要是那几个老猎人岁数都不小了,经验或许够用,但精神和体力肯定不行。至于另外几个年轻的,看起来就属于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那种。
从之前太平沟遇狼的情况看,这群狼不太容易对付。
王长武并不认为,汤河大队找的那些人,能应付得了狼群。
但是今天在汤河大队的时候,王长武听大队书记还有那几个老猎人说话时,信心满满的样子,好像灭掉狼群已经是手拿把掐。
而且大队书记说话也有点儿不太好听,话里话外那意思,就是没有太平沟的人帮忙,他们也能把狼打了。
王长武本来是一片好心想要过去看看情况,真需要人手的话,他就把沈国栋几个,还有太平沟的民兵都调过去帮忙。
太平沟毕竟是归属于汤河大队管辖的,保护公家财产,他们也有责任。
可是一听那些人的话,王长武就改主意了。
妈了个巴子的,一个个那么傲气,看不上太平沟这小地方,那就让他们自己打去吧。
“你们放心,真用你们的那天,绝对不是双倍工分能打发的。
开玩笑呢,真以为咱稀罕他那双倍工分啊?”
王长武这人性子烈、脾气暴,不管是谁,只要得罪了他,肯定想办法找回来。
“叔,你放心,我们都听你的,你说咋办我们就咋办。”
沈国栋一听,立刻明白了王长武的意思,这是打算等到汤河那边真的治不了那群狼了,再让他们过去。一来可以给沈国栋他们争取最好的待遇,另一方面,只要沈国栋几个真的能把狼群制住,这一回他们不光在大队出名,恐怕在公社也能扬名了。
来年开春评个先进个人,劳动标兵啥的,肯定少不了他们。
男人世上走一遭,图个啥啊?除了金钱、地位、女人,那不就是图个名儿么?
就这样,沈国栋和冯立民几个,接下来几天一直在家休息,哪儿都没去。
而这几天里,汤河大队那头可是接连遭受损失。
狼群头天祸害了猪圈,转过天又咬死了牲口棚的两匹马、一头牛。
狼这个东西,它祸害家畜的时候,不是咬死一个就吃一个,而是不管能吃多少,整圈先咬死再说。汤河大队的条件比太平沟好挺多,大队养了七八十头猪。
就等着过年之前杀猪,卖给供销社大半儿,各家再分个三五斤的好过年。
没成想这遭了狼,一晚上的工夫,让狼偷走了十多头,咬死了二十多头,损失非常大。
更要命的是,牛马这种大牲口也被祸害了。
那可是春耕种地的主要劳力呢,一下子被咬死了仨,把大队书记给心疼的,差点儿昏过去。负责带队打狼的那几个老猎人,也想了不少办法,比如挖陷阱、下夹子、下套子等,可这群狼非常狡猾,根本不上当。
不论进攻还是撤退的时候,都能完美避开陷阱。
反倒是队里打狼的人,晚上出去追狼的时候,有一个踩空了掉陷阱里的,两个被夹子给夹住的,都受伤了。
几个年轻的猎人顺着雪地上的踪迹去撵,想要找到狼群的老巢一窝端。
没成想一个不小心,却中了老狼的八字迷魂阵。
被狼群引着绕圈,直接麻达在山里,又被狼群趁机反杀,两人受重伤。
汤河那头也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说是太平沟当时故意在江面上抓鱼,引诱狼群,然后打死了不少狼。于是那头也跟着学,安排人在江面上凿冰窟窿捕鱼。
想要利用鱼的腥气引诱狼群,同时在周围埋伏了不少猎人,准备将狼群一网打尽。
然而这一招根本就没半点儿用处,众人在冰面上忙活了一天,鱼倒是没少捞,狼是一只都没露面儿。结果等到晚上,狼群却悄无声息的进了屯子,直奔队里堆放鱼的地方,把大家伙儿白天辛辛苦苦捞回来的鱼,祸害了大半儿。
汤河大队几次打狼,非但没有效果,还损失惨重。
无奈之下,只能报到公社。
公社那头又给找了几个有经验的老猎人,派了十来个民兵,还从大营林场给借了五六半。
众人埋伏在汤河大队牲口棚周围,连着蹲了两个晚上,一个个冻的够呛,结果连狼的影子都没瞧见。没办法,第三天他们只能布置了陷阱,人在屋里等着。
前半夜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众人干瞪眼守到凌晨两点半,始终没有异常,众人熬不住,打了个盹儿。不想就这么巧,快天亮的时候,狼群进了村,又偷了十来头猪,还咬死了不少。
这群狼不光数量多,而且狡猾异常,来去如风、行踪不定,实在是太难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