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名气,也算是号人物。
可终究还是一介白身,在这等权、力双全的人物面前,那是半点往日的威风也不敢显露半分。纷纷抱拳称是,就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虽然他们心里也都门清,关缨此举无疑于是在同县令孙伏威夺权。
但这等官老爷之间的事情,又与他们这些个江湖厮杀汉有半点干系?
咸吃萝卜淡操心,大可不必。
关缨满意点了点头,轻轻一挥手。
身后那些如狼似虎般的亲兵便是得了号令,瞬间化作数道洪流,朝着珠池县城各处飞快散去。而她本人,则是大踏步的将几人甩在身后。
踩着满地的泥泞,径直往县衙的方向走去。
挺拔背影里所显露出来的威势。
竞是比萦绕在那县府衙门上百年的官威,还要盛上那么三分。
直叫背后打量的人暗暗咋舌不已。
这哪里是空降来了一个镀金的二世祖啊。
这分明就是从天上掉下来个惹不起的活神仙!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祸,最终以虎头蛇尾的方式消弭。
虽然罪魁祸首还是没能逃脱,在关缨的雷霆手段之下得以消弭。
但这这短短一天遭遇所带来的影响,却是无比深远。
而最为吊诡的是,不像是以往动荡发生,第一个倒霉的就是那些穷苦的底层百姓。
因为动荡最开始是从内城发生的缘故,倒霉的也几乎都是那些个往日里作威作福的豪门大户。富丽堂皇的宅邸被烈火焚烧,堆金砌玉的府库被洗劫一空。
更倒霉些的,家里人都被杀红眼的海寇顺手抹了脖子,可谓是人财两空。
反倒是外城那些个又穷又破,无人问津的贫苦人家,大多数只是在自家那破旧的屋舍里瑟瑟发抖了一天。
等到外面动静渐渐散去,小心翼翼的从门缝里探出头来时。
这才一脸茫然地发现,外面除了乱了些,竟是什么事也没有。
与这些侥幸躲过一劫的百姓相比,六大家当中的几个就要凄惨得多了。
吴家大宅被慈眉僧了尘亲自带队攻破,金银财宝丢了不知多少。
再加上那些拼死抵抗的护院、家生子尽数丧生,更是一笔算不清的烂账。
好在是事发的第一时间,就有精锐护卫察觉到不对,带着家主们的嫡亲从后门悄悄跑了,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其他如赵家、秦家,同样也是损失惨重。
若非黑潮海寇时间紧,任务重,只想捞一票就走。
怕是剩下的几家,除了有四练大武师坐镇的方家之外,谁也难逃一劫。
劫后余生的珠池县,呈现出一副光怪陆离的景象。
底层的百姓从家中走出来,发现除了街上乱了些,竟与往日并无太大不同,依旧要为明日的生计而奔波。
而那些侥幸存活下来的富户们,则瘫坐在满目狼藉的街头,看着自家被付之一炬的家业,痛不欲生。一时间,人生百态,尽数上演。
镇海武馆,内院。
匆匆赶回来的方正清与三大武馆的馆主,此刻正面沉如水地围坐在一处。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没什么好脸色。
“其他几位家主如何了,可曾找到?”
秦如是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方正清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几分疲惫:
“人倒是都寻到了,就是埋得深了点,受了些惊吓,人都没什么大碍。
唯独是吴老三,听说自家大宅被攻破人员死伤无计,财货更是尽数落在海寇手里,一口气没上来,又晕过去了。”
“杀千刀的刘家!竟然干出这等勾结海寇,霍乱乡里的恶事,真是罪该万死!”
厉沧海一拳重重砸在桌案之上,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怒火。
“刘家既然敢做这等事,自然是早有准备。”
苏定波轻道一声,没什么波动。
到底是闯荡过郡城、见过世面的老头子,没有因为这点变故而失了方寸。
“我方才已遣人去查探过,刘家主脉早已是人去楼空,只剩下一些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家生子。其家中财货能卖的也早就偷偷变卖,只剩下一些带不走的商铺之流。
显然是早有准备,图谋此事不是一天两天了。
幸好那主谋刘凌川,被陈浊追上亲手打死。
不然的话,这次我珠池上上下下,可就真是丢尽了脸面!”
几人闻言,齐齐一叹。
谁能知道、谁能想到. .
千防万防,居然是看走了眼。
叫刘凌川往日里这个无恶不作的纨绔给偷了鸡。
可事情生都生了,逃避也不是个事,总是要面对的。
“虽说眼下一下子出了这档子事,诸家的损失暂且不提。
红梅珠池也彻底成了一片废墟,在清理出来之前,怕是采不出半颗珠。
可饶是如此,上边秋税也丝毫耽搁不得!”
方正清揉了揉眉心,将话题引回了正轨。
“刘家剩下的那点财货,拼拼凑凑也能抵上一部分,但剩下的缺口仍旧不在少数. 几位?”事情眼下虽然还没彻底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