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没了他张屠户,便吃不了带毛猪了?
你小子放心,老夫我自有旁的法子,定能叫你成了此事。”
陈浊一愣。
师父还有个师兄?自己还有个师伯?
这事,怎么从没听他老人家说起过?
不过这师兄弟居然能闹到分家的地步,连一本秘籍都要撕成两半。
各自拿着一部分,谁也不给谁看,却也是有些小心眼了。
似是看出了陈浊心中的那点想法,余百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呵呵,你小子不懂。
你那个师伯啊,活生生是天底下最小心眼的那个!
当年就是暗暗嫉恨老夫我更得你师祖他老人家的喜爱,待到师父故去之后,便仗着比我多入门几年,处处与我作对,时时给我使绊子。
老夫我气不过,这才与他分了家,从此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其人渺无音讯,怕也不知道是死在哪个特角旮旯里喽。”
余百川如此说着,可不知怎么回事。
陈浊听起来,便总感觉他话语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念念不忘。
这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小心眼?
他在心里默默嘀咕了一句,却也不敢宣之于口。
“行了,等到诸事忙完,得了空闲的时候。
你小子便找机会去镇海武馆再跑上一趟,老夫我啊,又特地给你寻了个师傅!”
余百川从摇椅上坐起身来,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那合劲的法门,以及往后锻骨换血的功夫,你便都同苏老鬼去学。”
“啊?”
陈浊彻底愣住,只觉得自家师傅这操作,着实是有些太过骚气。
完全是自己没想过的路子。
“啊什么啊?”
余百川没好气地跳起来,在他后脑勺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你师傅我当年号称“十全武痴’,偷.咳,是传承百家之长,这才有了眼下这身功夫。
你一无家世、二无人脉,要是不多拜点师傅,以后怎么和人家比?”
怎么,难不成还怕你师傅我多想?”
“那. ..那倒不是...”
陈浊挠了挠头,小声辩解。
“滚滚滚!
你师父我要是介意这个,还能亲自给你找门路,没点眼力见的东西。
还有,切记莫要空手登门!”
瞧着陈浊那副吡牙咧嘴的模样。
一旁正就着清水洗刷手里镇铁棍的阿福,不由得嘿嘿笑出了声。
与此同时。
濂州府通往清水郡城的官道上。
一老一少两个道士,正顶着炎炎烈日,狼狈的走着。
小道士名唤清源,此刻一张清秀的小脸哭巴巴的,满是埋怨。
若不是他老人家非要特立独行,结果得罪了府主,叫人赶了出俩。
再上几日便能搭个顺风车,舒舒服服的赶路。
哪里用得着像现在这般,遭这老鼻子罪?
眼下可好,几百里路走下去,怕是脚底板都要磨出老茧了。
旁边的老道人,生就一副吊角眼、三角脸,下巴留着一撮精明的山羊胡。
瞧见自家徒儿的那番模样,却是将拂尘往肩头一甩,浑不在意的说道:
“哼!那府主好生不识抬举!
贫道我堂堂一个四练大武师,屈尊降贵亲自去给他祝寿,那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
他倒好,竟是将贫道与一群吹拉弹唱的野道士安排在一处,简直岂有此理!”
清源闻言,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都懒得再提自家师父送的究竞是个什么奇葩寿礼。
一口千斤重的大铜钟,那是正常人人能送出来的东西?
“那又怎么了?他不是素来崇佛吗?”
老道人犹自不服气地辩解。
“贫道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那大欢喜寺里将这口刻着《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的古钟给“借’了出来。
以此为礼,足以看出贫道我的一番心意了。
反倒是这老小子不识什么好歹,不给贫道我面子。
呸,此事贫道记下了!”
清源已经懒得再与他说话,有气无力地问道:
“师父,您就确定,等到了地方,我那位素未谋面的师叔,当真会收留咱们?”
“那肯定!”
老道人闻言,顿时将胸脯拍得嘭嘭作响,信誓旦旦。
“想当年,我与你师叔同出“三绝门’,师兄弟情谊坚若金石。
同吃同住,好得能穿一条裤子。
就是听说那老小子多年前太过嚣张,被人硬生生打断了一条腿。
眼下里正躲在一个叫珠池的小县城里荒废余生,就也不知道现在死了没。”
清源连白眼都懒得翻了。
倘若说的真像是这般,那怎么当年还能闹掰了?
听听就行了,自家师父嘴里的话那是半点也信不得。
“乖徒儿,你放心就是了!”
他又是嘿嘿一笑,从怀里摸出一个漆黑的玉瓶,得意的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