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罪(2 / 2)

得不是石林,那我便相信不是。”

林骁原本不理解,但转念想到若是自家大人也这般认为,他定然也是毫无理由的相信,便能理解了。

不多时,衙役已将所有证物收拾妥当出来,林骁还有事在身,便也未多留,与二人告辞后回去寺里。

沈卿尘慢慢自屋中走出,长夏立刻迎上去:“姑娘可有想到什么?”她只摇头不语,眼睫下垂,情绪不高的往与小相国寺相反的方向走去。长夏知她心中记挂案子,也不多扰,只默默跟在后面,见她走向小相国寺的田地,立刻快步跟了上去。

却听沈卿尘忽然说道昂:“你可还记得庞知晦死时鞋子不见的事?”“自是记得。”

“我在给庞知晦验尸时,曾在他衣服里发现银杏叶,可见他曾到过后山,该是在他死之前去的,方才石林在招供时却说,是他以聂铎之名递纸条给庞知晦,约他去的藏经阁,并未提起后山,他断不可能是杀人凶手。”长夏推测道:“许是他在被杀之前去的后山?而后才接到石林递过去的纸条。”

“有此种可能。“沈卿尘赞同道,“确有此种可能,那他的鞋子又作何解释?庞知晦和卢承之又为何在接到聂铎传出的消息时会赴约?我们明明已经挖出聂的尸体,他已经死了,死人传递消息,他们非但没有任何怀疑,反而直接赴约,这不奇怪吗?”

“的确奇怪。”

“还有聂侍郎的态度,起先发现聂铎尸体时,我记得他面露憎恨,誓有一种不将凶手碎尸万段不罢手之态,可不过几个时辰,他就忽然转了态度,竞是要求带走聂铎的尸体,不再调查此案,若非大雪封山,不得离开,只怕他已经强行带走聂铎尸体,他的态度为何前后差别这么大?”“这“长夏愈发困惑,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点头。沈卿尘忽然停下脚步,望向面前被积雪覆盖的田地,目光悠远:“我有个极为胆大的猜测。”

“什么?”

“聂铎并未死,这些年他一直躲在小相国寺里,至于原因,暂时不得而知。我想,聂侍郎忽然改变态度,便是因为聂铎偷偷去找了他,在得知儿子其实并未死,又担心我们在此查下去会暴露聂铎之踪迹,便要求不再追查。”长夏被惊的目瞪口呆,她知道姑娘的想法向来胆大,但这个猜想着实出人意料,可仔细想想又觉得颇有道理,只是依旧有疑点。“假如真如姑娘所言,聂铎并未死,那他在此次案件中又扮演何种角色?莫不是这些人都是他杀的,可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若凶手是他,石林与他便有着血海深仇,又怎会代替他顶罪?”

沈卿尘深深吸口气,冰冷的空气钻入肺里,却并未叫她想的更清楚:“这也是我目前想不通的地方。”

片刻后,她垂下头,盯着地上因为踩踏而露出的黑色泥土,喃喃道:“或许是我想多了,凶手就是石林,并无替罪。”二人相对无言,沉默地回到寺内,迎面遇到的人面上皆是露出轻松之态,想来这几日的命案如罩在人头顶的阴云,让人呼吸都不得畅快,谁也不知下一个被杀的人是谁,如今凶手被抓,心头的石头落了,人自然也就松快了。沈卿尘想去看看顾西辞对此案有何看法,是不是也认为凶手便是石林,没成想刚到院门口,就撞见林骁带着人出来。“沈姑娘?“林骁惊喜道,“我正要带人去寻你,你这便来了,我们大人说要见你。”

“见我?“沈卿尘疑惑,“可有说是何事?”“嗯。“林骁点头,“我也没想到大人的想法竞是和姑娘一样,大人也觉得此案并非石林犯下,所以想听听姑娘的看法。”这一点倒是令沈卿尘意外,为官之人多会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越早结案越好,因此这世间之冤案数不胜数,而今见顾西辞这般,倒是百姓之福。不曾想顾西辞竞真极为听话的卧榻,见她来了方才起身,垫了靠枕在后背,虽脸色依旧苍白,却也恢复了些精神。“我听林骁说,你对此案还有疑惑,可否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