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活,这几日,夫人乐此不疲,从不会忘却给鸟儿喂食。
她看夫人喂鸟都能这样细心不怠,甚至看得比郎主还要重要。
夕云踌躇着,还是将内心所想道出,“夫人……郎主他…应当是想让你照顾……”
话出,林意映喂鸟的动作一顿,她表情厌烦道,“让我照顾,我又不是他的老妈子。”
好吧……
夕云见夫人终究不愿过问郎主一分一毫,便识趣地不再多说了。
晴空朗日,清风吹落院内梨花簌簌而落,林意映站在廊屋下耐心喂养笼中鸟儿。
而屋内。
床榻上的佘靡撑着病体下榻,苍白的脚踏上木屐,步伐轻缓走到窗台处。
隔着花纹厚重木窗,乌黑的双眸静静盯向窗外那一抹红裙身影。
女子喂鸟的动作那般温柔细心,不知疲倦,满心欢喜……
指尖发出咯吱声响,瘦削的指骨缓慢蜷缩捏紧,佘靡咬紧苍白的唇瓣,眼底浮现浓重郁色。
翌日。
林意映洗漱起床,用完早膳后,她便端着生肉块准备去喂自己的小胖鸟。
结果到笼边,她看到笼子敞开,空荡荡的铁笼子内,连半根鸟毛都没了。
她鸟呢!
她询问仆人们,婢女和小仆们皆大眼瞪小眼,一副不知的模样。
林意映当即安排所有人满院子寻找她的小胖鸟。
小胖鸟翅膀短,根本飞不出去院子,林意映期待着她的小胖鸟应该在府上。
仆人们满院寻找,有的在假山石缝内寻,在茅厕寻,有的在花圃内寻。
夕云寻得最认真,四周都找了找,最后甚至意外来到了郎主的住所,此处阴凉可怖,这搁从前,夕云万不敢踏入的,可想着夫人的鸟迟迟未找到,她还是踏了郎主的院内,想着看两眼再走。
她巡视了一圈,发现郎主院内也没鸟影,便准备离开,可彼时,一道冷风自身后袭来,夕云骤感头部眩晕。
这厢,好了许久,林意映终于在一处屋顶上发现了自己的鸟……
不过…是一只不完整的鸟。
屋顶上站了只黑色野猫,那野猫正站在屋顶上和她对视,猫嘴边挂了半个鸟腿,嘴里还在嚼动。
林意映攥紧拳头,瞪着眼,那猫似乎也感觉到了杀气,尾巴敲了敲,黢黑的猫眼直勾勾地盯着林意映,似挑衅般朝她喵呜了声后,便绕过屋顶跑走了。
林意映沮丧地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还在寻猫的奴仆们,告诉他们不必找了。
她倒也不是十分喜爱这鸟,只是近来太过无聊,为了消遣而已,而让她真正心痛的……是买这只鸟花了一笔不小的费用呢。
这才养了不过两日,便没了。
林意映叹息一声,看来她真不适合养鸟……
独自郁闷了好一会儿,林意映忽然发觉,夕云还没回来。
“夕云去了何处?”林意映询问一个婢女。
婢女道,“刚刚夕云也在寻鸟来着,奴婢看她往东院方向去了。”
东院?那不是佘靡的住处吗?夕云胆子小,最不敢到那鬼气森森的东院去,如今竟为了给她找鸟过去了。
似乎想到什么,林意映猝然心脏一紧,她迅速从板凳上弹起,急匆匆地便往东院赶。
东院那处,可是有一只佘靡豢养的小鬼!
她火急火燎地赶往东院时,半道上,看见折返回来的夕云。
夕云面色红润,衣裙整洁,并无受伤,在看到她时,甚至两眼弯弯,笑容可掬地望向她。
林意映紧提在嗓子眼的一口气终于松了。
她上前攫住夕云的胳膊,提醒她,“阿云,日后莫要来此处了。”
闻言,夕云眼皮微挑,琥珀色的瞳孔在日头下极亮,将林意映的身影完全刻进眼底,歪了歪脑袋,一脸疑惑,“阿映,为何呀?”
“因为……”林意映顿了顿,怕告诉夕云院中有鬼会吓到她,便含糊不清道,“因为此处风水不太好,总之待久了恐会得病,你以后莫要来了。”
“好,夕云都听娘子的……只是……”夕云眉梢下垂,有些自责道,“是奴没用,没找到娘子的鸟儿。”
提到鸟,林意映就黯然神伤,“找到了…被一只黑色狸花猫吃了……”
“啊…这……真是可惜。”夕云上扬的眉眼慢慢垂下,叹息了一声。
“不说了,回去吧。”她刚拉住夕云,忽地被夕云冰凉的手指激地打了个寒颤。
夕云的手怎会这样冰凉?
她下意识想抽出来,谁知夕云白嫩的柔荑反锢住了她的手,握得很紧,冰凉的指尖几乎陷进她的手心。严丝合缝。
耳畔传来夕云柔弱的声音,夕云眼眸弯弯,语调与以往没甚不同,“娘子,我们快些回去吧。”
“噢…好。”不知为何,林意映眼皮一跳。
回去时,林意映听见小仆跑过来告诉她,佘靡病好了,已经能下地走了。
林意映有些讶异,这反派的身子真是反复无常,莫名病倒,又忽然好转,真是稀奇也。
回到屋内,她看到盘腿跽坐在榻上的佘靡,像一尊石化的玉面观音像一样,一动不动。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