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亨被一刀斩首后,顿时让仓库里,剩余的其他忠义信马仔彻底乱了阵脚,四散而逃。
仓库外,夜晚的一片乌云忽然罩住了皎洁的明月。
等到仓库门重新打开后。
宋晟边走边摘下手套,连同脱下雨衣等物一同扔进了角落的火盆里,再抬头望了一眼天色,道:“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带回去。”
伴着他离去的背影,火鸡也带人走了进来。
仓库里面陈列的,是忠义信为防与其他社团破釜沉舟,新购置下来的一批军火。
短的三十四支,长的十二支,就连手雷都有六个。
这些全部密封完好,多余的弹药也有一箱的备用。
这种程度的军火规模,虽然算不上特别多,但在港岛方面,倒也是绰绰有余了。
也就方才,宋晟在动手之前,先一步打爆了顶上的吊灯,没给忠义信的人太多反应时间,不然的话,早就有人要开箱抄家伙了。
这一下,倒是全部便宜了宋晟。
不过,军火器械在这个地方,不好轻易动用,尤其是手雷或长枪。
稍有不慎,就要同眼下的忠义信一样,招来条子馆的特殊关照,到时便会成为一件麻烦事。可,不好轻易动用,和压根没有,却又是两码事。
就像核武一样,可以暂时不用,但绝对不能没有。
在这批军火中,宋晟单独收走了两枚手雷。
其余的,全部让人带回西贡了。
火鸡带人推门而入时,仓库里的光线还有些黑暗。
他让人打开手电筒,几道光柱大摇大摆的扫过整个仓库。
随即,包括火鸡在内,刚刚进来的一行人,脸色均是有点发白了。
仓库里七零八落的人体零件,以及溅落遍地的暗沉色血迹,场面属实有些夸张。
饶是混迹已久的火鸡,也有些胃肠不适,晚饭差点没给吐出来。
他的脑海里,忍不住又回想起方才,做事之后脱去雨衣、口罩、手套与脚套后的晟哥。
其依旧是那一身的笔挺西装,就连衣角都是干干净净的。
似是赤手赤脚而来,再赤手赤脚而去一样。
只留下了仓库里的零散人体部件。
火鸡想起,他之前在私底下询问过武哥,一些关于晟哥的事情。
为何晟哥不曾站出来开堂收人?
不然,以晟哥之前打响的名号,但凡开堂,慕名者定会多如牛毛。
可武哥同他开玩笑说,晟哥不准备进入社团的海底名册,只做一个人体零件的拆卸工而已。起初他还不太理解,以为武哥在讲笑,可现在却有些理解这句话了。
整个仓库里按人头来说,明明只有八个人的,可现场却分出了十大几块…
火鸡一时间有些毛骨悚然,手底下的细佬们,一个个的更加不堪。
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麻利吩咐:“都别愣着了,快点动手,将东西全部搬上车,都带回去。”街机厅
忠义信的红棍之一火牛,正带着四名细佬从里面结伴而出,几人边走边聊。
“火牛哥,最近我们有两个场子,一个让花弗的人踩过场,一个让中环王宝的人踩进来,我们要不要打回去?”
“打?找什么打?你顶得住吗?大佬已经同花弗和谈了,那间场子会有说法的。”
至于中环王宝踩进来的那一间……
火牛的眼底阴鸷,道上的人都清楚,中环的王宝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其将整个中环经营的滴水不漏,一根针都插不进去,更是扬言晚上十二点以后,整个中环他话事!便是放出如此嚣张跋扈的风声,可那边的条子馆却照样拿他毫无办法。
相较于占据九龙的连浩龙,盘踞在中环一带的王宝,甚至更加的根深蒂固。
只不过,之前的王宝始终立足于中环一带,对其他地方似乎兴趣不大。
可这一次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莫名其妙让人坐船过来,趁着忠义信混乱之时,踩下了一间场子,恰好还是在他火牛名下的一家。
这次若没有大佬给予支持,便是借他一个胆子,也不敢同王宝去对垒。
眼下条子馆正高度针对,忠义信内外混乱,大佬暂时也顾不上他。
火牛只能先忍下这口气。
只不过,这几日来,场子里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
那帮该死的差佬几乎天天守在门口,搞的他都想斩人了,心底积聚的火气很大。
细佬也道:“火牛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条子现在天天来查,好些弟兄已经快布钱食饭了,再这样下去要出事的。”
火牛语气阴森道:“草,布钱食饭那就食屎啊,别他妈什么事都来烦我!
妈的,要是条子以后还天天这么闲,大不了就给他们找点事干!”
条子馆也要顾及一下社会影响的,真搞到他们古惑仔活不下去,那大不了就上街抢劫,只要治安问题一多,那辖区内的条子馆一样受不了。
只是这样一来,就更加无法缓和了,之后大概率要被专门盯死。
又走了一段路,火牛道:“草,你们在这等我,我去巷子里撒个尿。”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