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前面的那些兵，军装都是新的呢！”

“不止是军装，还有防毒面具、水壶、背包呢，我在星城打仗的时候见过，跟中央军差不多呢！”

越看越眼热，自然有人好奇这支部队的来处：“这到底是哪里来的部队啊？”

“看着像是原来禅达城里的溃兵！”

“溃兵？怎么可能？”

“应该是，我听说有个中央军的中校来这里收拢部队呢，说不定这些就是他收拢的部队！”

“真的？”

“应该是真的！”

“那我们要不要跟上去，一起去给这位长官当兵，看这个样子，他不像是亏待士兵的人呢！”

“同去，同去！”

有一个人提议，其他人便开始纷纷附和，并且说干就干，当即就尾随着部队而去，想加入进去呢。

没办法，谁让他们是没人要的溃兵呢，只要有吃有喝、有军装、有武器，给谁当兵不是当兵呢，跟一个不亏待士兵的长官，说不定日子还能好过一点。

虽然没人管他们的时候，他们也会去哄抢一些老百姓的物资，但是别忘了，他们现在是连武器都丢了的溃兵，还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那种，真打起来，他们还真的不一定能打得过禅达城里的这些能吃饱的老百姓呢。

因此，抢东西也是有风险的，真要是被打伤了，连治疗的钱都没有。

可是有时候不抢也没办法，因为他们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用来交换吃的东西的了，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饿死吧？

这也是溃兵军纪差的主要原因之一，毕竟命都保不住了，谁还能顾得上军纪军法啊，如果你是长官，你想管？可以，发粮食发军饷啊！

什么？没有？那谁会听你的，搞不好揍你一顿都有的(例如想要聚拢士兵的林译)，你最好还是哪来的回哪去，除非你是个铁血长官，手底下也有一批较为忠心的手下愿意为你杀人(例如保安团镇压冲击县衙的溃兵)，不然怎么都不好使。

但是，只要有机会，能够让这些溃兵看到希望，他们就会瞬间恢复到原先在部队里被军官欺压的模样，并且主动的、积极的想要融入进去。

如果这支部队还能有保证后勤供给的能力，哪怕一天只有一顿干的、两顿稀的，那么想加入的人就更多了。

可想而知，在这种情况下，一支成建制的、看上去能吃饱的、恢复了训练的、有新军装穿的部队，对他们的吸引力有多大了。

那些主动跟上去、哭着喊着要加入的，也就不足为奇了。

甚至于这个时候还是一个重新整理军纪的好时机，因为他们舍不得离开一支补给充足的部队、再次回到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溃兵状态，所以忍耐度也会提高许多，能够忍受严苛的军法和高强度的训练，只为留在一支安稳的部队里。

不然，有的是人想要顶替掉他们的位子，去吃那碗稍显安稳的饭！

换句话说：只要有枪有粮有军饷，就不愁招不到人来当兵，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这也是王凌要搞出动静来的原因——他不了解溃兵，但是他了解人对希望的渴求。

……

禅达城不大，县城周长也就不到四公里的样子，从起点跑回起点也就是差不多五公里的样子。

但等到最后一名士兵跑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没办法，这些溃兵的身体素质实在是太差了，王凌只能一次又一次降低跑步的速度，到最后已经近乎于快走了。

就这，还有几个人跑吐了，被送到李良那里去了。

王凌是第二梯队回来的——他虽然不缺油水、身体健康，但是缺乏锻炼，但要是论起战斗素质与身体耐力，他还真的比不上溃兵里的那些精英们。

用迷龙骂人的话来说，这就是一帮吃草的玩意儿！

可就是这帮吃草的玩意儿，却是在一场又一场的战斗中生存下来的，王凌这个小菜鸟，比不过也是正常的。

但是，没有人敢笑话他。

盖因他现在的身份是团长，而团长在果军里面是一个分水岭，是不需要亲自上阵冲杀的分界线。

因此，在果军系统里，士兵们之间流传着一句话：愿意照顾士兵的营、连长不一定是好长官，但愿意照顾士兵的师、团长一定是好长官！

原因就在这里。

营、连长需要亲自上阵冲杀的，平日里对待士兵过分苛刻了，就要担心战士们上战场的时候在他们的背后打黑枪；

而师团长是不需要亲自上阵的，一般都是在前沿阵地的后面指挥作战，因此就算是前面打败了、溃散了，他们也要比冲杀在第一线的营连长们先跑掉——如果他们的警卫员没打他们的黑枪的话。

另外，在说一句难听的话：就算是打输了被被俘虏了，师团长的价值和营连长的价值也是不一样的。

前者还容易被鬼子招安，只要投降了，说不定还能继续干师团长，接着喝兵血、吃空饷、欺压百姓、作威作福，就算不投降，鬼子一般也不会杀了他们；而后者一般没得选，要么投降、要么被杀，且就算投降了待遇也不好。

因此，抛开王凌现在是“衣食父母”这件事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