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扣紧,唇瓣微启,欲言又止。她任由自己垂落的长发拂过他的面容,划过他的眉眼、鼻翼与唇角。发丝带着残留的雨汽,丝丝缕缕擦过他的肌肤,带来一种隐约的痒。他开始身上觉得潮湿,却不知道潮湿由何而来。或许,是她没入他衣襟的指尖。
或许,是他背后渗出的细汗。
江意衡只是歪过头,饶有兴致又坦然地拨开他额前一缕碎发,像在哄劝孩子那样,哄劝着膝上的人。
“乖。除了你和我,没有人会知道。”
起初,她还给他保留了起码。尊严。
他裹在他自己的衣衫里,身上泛红的皮肤被布料遮掩。只是,火焰早已由她的指尖蔓延,沿着他的肢体烧灼。那与他平日里泡澡的感觉截然不同。
它清晰、明确,有节奏,像热流一般,汇集在他的小腹。她分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当她的指尖剥开衣扣的瞬间,他有一瞬间清醒,本能地抬手挡住她的动作。“不可以。”
那是,留给恶龙的。
“你成婚了吗?”
她反问得理所当然,“我应该担心,有谁会冲进来,宣誓你的主权吗?'他沉默了。
距离恶龙约定到来的日子已经过去两天,他没有等来巨大的龙翼。他想,他应该是等不到自己的婚约对象了。一个被舍弃的新娘,多半也不会有什么美好的未来。但至少,在她的手里,他能忘记那些烦扰。他能全心体会血液在皮肤下沸腾的感觉,去期待、去渴望她的下一次触碰。江意衡无疑是个温柔的人。
她的唇齿比她的指尖温暖湿润,在他平坦的小腹上亲吻时,令他头皮发麻,双手在被褥上攥到泛白。
他天真地以为,这就是极致。
可她却将一只手绕去他的背后,沿着他的脊背摸索,仿佛在寻找他身上的某种开关。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她,浑身瘫软,直到她出其不意地令他发出一声近乎痛苦的声音。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恶龙会怎么对待她的新娘?”她的长发披散在他肩窝,目光落在他难以合起的唇瓣之间,手指坚定不移地开拓。
他觉得难受,他不知道这也是流程的一部分。她愈是钻研他,他的身体就愈发抗拒。
“你怎么还是这么紧张。”
江意衡咬着他的下巴,“你要接受它,才不会觉得痛苦。"1可是简星沉不知道要怎么接受它。
没有人教过他。
即便江意衡重复低语,用声音哄慰,他也仍是难耐地扣住齿关,鼻翼翕张,喉结不安地滑动。
眼前涌出了泪水,他的视线变得模糊。
一瞬间的朦胧,似乎削弱了痛的感觉。
可她偏偏要吻去他睫毛上的泪花,舐去他眼角的潮意,迫使他看清她眼里每一点跃动的光芒。
他不由感慨,她果然是个比想象中更加执着、恶劣的人。予他火焰,灼烧他的身体和心神,还不允许他随波逐流,偏要他清楚地看着他的刽子手是什么表情。
枕头被她抽走,垫在他的腰后。
他只能在被褥上扭过头,想要为自己寻得片刻的平静。然后她又会近乎刻意地加重力道,直到他弓起腰,抽泣着向她求饶。煎熬。
这是他脑海中仅存的两个字。
他看不到尽头,却也不再祈祷。
他只能看着她,只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如果只是这样,那即便世界下一秒就毁灭在滔天龙焰之中,他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在简星沉全身即将痉挛着冲向云端的一瞬间,她的动作却停了。“比我想象中要久。不过,你现在终于准备好了。”她收回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好像在打量一件被她揉捻到位的黏土娃娃。“你会喜欢这个的。”
言语间,她的面容压下,两只手扣住他的腰身。在他出声以前,某种坚硬带着棱角的灵活之物,猝不及防地深入他的躯壳与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