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大笑声。
程信淮其实早就想到,他们嘴上喊着说是去排练,其实不然,只是想着打听八卦他今天见家长的情况罢了。
“怎么,着急看我笑话了?”
“我们是那样的人嘛!主要是好奇你跟一丁演得怎么样。”程信淮没回应他的话,却突然想起了在葡萄园的时候……他看着前方的红色数字一点一点减少,回过头想,觉得应该等一丁买完东西再走。
“你赶快的,我酒都倒好了。"那头时闵提醒一句。灯转绿,程信淮启动车辆,打了转向灯,“不过来了了,你们自己喝吧。”“什么!过来啊,我没催你,只是担心你,问候一声。"时闵一头雾水,嘴脸也转换得快。
“想回去了。”
“什么鬼!你是那种想回家的人吗?以前你可从来没拒绝过我们的邀请,今天出什么事了?”
“还不允许我破例想回家了?“程信淮忍不住质疑,也没打算继续闲扯,“你们没事也早点各回各家吧。”
他挂断电话,转动方向盘,往中心公寓开。温亦汀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拆开药盒,取出药片,就着温水咽下。药效需要一些时间,脖子上痒得难受,她轻轻挠了会儿,又心里暗示自己不要挠了。
她有点难过。
她吃虾过敏的啊……
虽然吃一点不严重,但是很痒,不舒服。
回想起高中时期,和程信淮他们聚餐吃饭时就提到过她不吃虾,吃虾过敏,或许那时他就不以为然,所以先前在餐桌上他才会如此自然地给她夹。他是好心,可她却敏感地将一切放大。
不对等的天平里,她在天平的一侧将他托得很高很高,他察觉不到,也看不到她。
这大概就是默默喜欢一个人的感受,矛盾,纠结,哑巴,钻牛角尖,想让他注意,又害怕他知道。
“哪里不舒服吗?"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没想到目送离开的人突然出现在她身边,还问她这个问题。她愣住,喝口水又被呛了一下,咳嗽好几声才恢复平静。在她咳嗽的时间里,程信淮已经帮她把药盒收拾好,看着盒子上的字顿了几秒,“过敏?”
都已经被他看见,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先前的虾吃得有点多了。”汽车驶过,留下与地面接触的沙沙声。
“抱歉。”
程信淮顺势坐在了她身边,转身看她,带着歉意地将药盒递给了她。她笑了笑,“没关系,不严重。”
“我不太了解你的饮食情况。下次直接拒绝就好。“程信淮面容变得严肃了些,“就算不严重,总会不舒服,这本是可以避免的事情。”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泛起了一丝涩意。“好吧……当时的情况着实让我难以拒绝你。"心中思绪万千,她将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如果我直接拒绝了你,那岂不是显得我们之间的了解还不够深入吗?毕竟你跟家里说的是我们已经交往了一段时间,却连对方食物过敏这种问题都不清楚,似乎有点说不过去。这很容易让你家里人怀疑。”她想了想,又继续说道,“而且,我还是有心眼的,我只吃了前面不多的部分,后面的那些不是都给你吃了嘛。”
程信淮看着她略微骄傲的笑容,心中一颤。“以后不要什么事情都闷着,有些事情,我可能心不够细,发现不了。”程信淮说得十分温柔,语气中带了点低头认错的意味,这让温亦汀原本还正要难过的心情减轻了几分,温吞地点了点头。“除了对虾过敏,还有其他过敏的吗?”
她一愣,有一瞬间的哑然。
“没有了。”
程信淮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以后,有什么事都告诉我吧。”
“?“温亦汀抬眼看他,脸颊还带着过敏反应的一抹红。“我们以后多了解一些…“程信淮顿了一下,抬起眸子,“就像是情侣那般,该了解的喜好和不喜,该分享的日常生活……各方面的情况。”面前的人面容俊朗,在霓虹街灯的映照下,分明的轮廓投下参差的阴影,让她看慌了神。
“那下次给你发一份我的信息表和日程表。"她眼神明亮,嘴角噙着几分笑意,染上眼角,眼眶中却含着一层水汽,明晃晃地看着他。“……“程信淮笑了笑,停了几秒,“我觉得平时多了解比什么表更方便,表格你不觉得像是员工给老板看的报备表么?”温亦汀”
“以后,给彼此多一点儿时间。”
程信淮与她一同进了公寓。
吃完过敏药,温亦汀身上的痒和灼热感已经缓解了许多。在沙发上窝了一会儿,脑子开始放空。
今日之种种,温亦汀觉得像做梦,做了个美梦,然后美梦破碎,然后又进入另一个梦境。
从房间出来时,她将信箱拿了出来。
她拿出一张崭新的信纸,在灯下提笔。
阿淮:
展信佳!
今天是10月25日,也是回北城的第一封信。即使你就在身边,每天都见面,我还是会不自觉地拿出信纸,就像真的已经是戒不掉的习惯了。有些话,是说不出口的,只能用信来表达我的那些无病咀吟。
以前我会想,这样和你一直做朋友就好了,我可以永远是你的朋友,但是,和你走得越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