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司空孤目的绝非什么‘不蒙羞列祖列宗’,绝非什么‘光宗耀祖’,此子花言巧语,蛊惑人心,又以利诱,只是为夺回那些家产?此子扬州行事便出人意料,联结朝廷,识破金家父子诡计,这种人物会在意礼法?这种人物会弃大利而自亏?”
于是司徒楼话至喉头便是一转,面上也露出一丝哀切之情:“世侄既然对我等推心置腹,我等又岂敢再有所隐瞒?今日我等前来,本只是想要赠金送情,摆出个颜面,然未料到世侄有如此雄心,又至孝若此,若不能送还祖产,我司徒楼日后岂不是为江湖同道耻笑?但司空家祖产,现为我司徒家所有,地契商契一应俱全,我司徒楼虽为家主,却也必须估计族中长老,还请司空少侠稍待数日,待我等回到府中,与族中长老商议,一旦有结果,便会立即命人通报少侠,不知这样可好?”
情之切切,言之凿凿,说到做戏,司徒楼又何尝不是个中翘楚?此时悲怜之相,也着实不能不令寻常人动容。
于是,好一阵嘘寒问暖,淳智偶有几句佛偈点缀,冀华廉也时不时显露喜哀。又过半个多时辰,司徒楼这才拉着司空孤的手,在大门处告别。
“世伯,我司空家祖产一事……”
“请世侄安心。”
点点头,就此别过。
司徒楼转过头去那一刻,几乎所有明白人心中都露出了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