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宜看到梁怀暄拿着手机走到了落地窗边,过了一分钟,有电话进来,小宜隐约听见他正详细地向电话那头描述着岑姝的病状。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梁怀暄停顿片刻,嘴角微扬:“嗯,是我未婚妻。”
梁怀暄返回卧室里时,岑姝已经喝了些水补充了点水分,躺在床上很乖地侧卧着,看到他进来,又立刻闭眼装睡。
他静静看了几秒,蓦地轻哂一声。
刚才还那么黏人,稍微清醒一些又有些害羞了?梁怀暄从带来的行李箱里取了换洗衣服进了浴室。岑姝哭过后眼皮发沉,却因他的到来舍不得入睡。倦意与期待在她心头拉扯。
直到听到浴室里传来风筒的声音,岑姝很久才迟钝想起一件事。她完全没想到梁怀暄会来,现在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真丝吊带睡裙。风筒的声音突然停了。
梁怀暄推门而出。
岑姝赶紧闭眼装睡。
她察觉到他躺了下来,然后从身后轻轻将她拥抱住。岑姝本想继续装睡,却被他在耳后的轻吻扰乱了心神。他手臂环住她的腰,低声问:"要抱着睡吗?”
“……“岑姝静了片刻,闷闷地“嗯"了一声,然后转过身钻进他怀中,把脸埋在他胸膛。
梁怀暄也没想到她这么乖乖配合,又觉得她生病时候整个人都是柔软的,一碰就碎又看着她往怀里又钻了钻。
“不怕闷坏?“梁怀暄低笑着问。
岑姝这才仰起脸看他,又羞恼地说了句:“…你好烦人!”梁怀暄看着岑姝,她侧躺着,乌黑长发逶迤散落在枕面上,巴掌大的鹅蛋脸,略微蹙着眉,带着病中的娇弱。
单薄的睡裙掩不住旖旎春光,距离近得让他喉结微动。他抬手将被子拉高,盖住她裸露的肩头,声音低哑:“还难受么?”岑姝轻轻摇了下头,“好点了。”
在黑夜之中,又或许是彼此离得太近。她的心跳变快,等反应过来时,已经又仰着脸在梁怀暄的怀抱中,和他吻到了一起。这个吻依旧很温柔,克制。
侧着的姿势不太方便接吻,吻着吻着,她就被压到了下方,梁怀暄垂首吻她,手扶在她的腰侧。
两人的身躯紧密相贴,几乎严丝合缝。
岑姝已经发了一些汗,身上的温度降了一些,但是此刻却又觉得热了起来。梁怀暄的手掌毫无阻隔地抚上肌肤,微凉的触感让岑姝忍不住轻轻战栗。他突然停下动作,目光深沉地看着她,目光深邃得让人心悸。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声问:“……没穿?”
岑姝在黑暗中和他对视,睫毛颤了颤,“我睡觉…都不穿这个的。”梁怀暄闻言静默了片刻,喉间溢出一声克制的叹息,闭了闭眼。理智提醒他一一
不能趁她病弱时放纵,那会显得自己太过不堪。“我还不舒服。"岑姝小声嗫嚅道:“不能…”“我知道。“梁怀暄声音沙哑,又摸了摸她的脸颊,“不做。”理智终究占了上风。
依旧是不合适的时间和地点,况且她身体还不舒服,套房次卧里还住着一个小宜。
梁怀暄的吻最终停在她颈间。
岑姝又被他抱进怀里,想起今天他给她带来的震撼,风尘仆仆地从纽约赶来见她,还有对她说的钟意,心头泛起涟漪。只要她回应,他们又在未婚夫妇上多了一层男女朋友的关系。岑姝突然想到了过去,她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却被他顺势握住,十指相扣。
“……怀暄哥哥。"岑姝在他怀里仰头眸光盈盈地望着他,“你还记得那次圣诞节吗?”
岑姝觉得他肯定不会记得了。
没想到他却很快淡淡地"嗯”了一声:“记得。”那是岑姝去伦敦留学后的第一个圣诞节,她那时还没有完全从温择奚的事里走出来。
圣诞前夕,黎清姿发来消息说要送她礼物,最后却是梁怀暄带来的,说是恰好在伦敦出差。
黎清姿还特意嘱咐梁怀暄带她去吃饭。
那时他们虽然加了WhatsApp,却像没加一样,除了节日问候外几乎零交流。
说白了,就是个不太熟的世交哥哥。
所以要跟梁怀暄单独吃饭,感觉很怪。
但那天,岑姝还是在衣帽间里挑挑选选了很久,最后换了一条羊绒连衣裙,外搭米色小斗篷,领口还缀着一圈柔软的狐狸毛。赶到约定地点时,岑姝还是迟到了二十分钟。等她匆匆赶到时,梁怀暄就坐在窗边的位置,他穿着黑色风衣,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戴着腕表的手正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桌面。似乎已经静静坐在那等了许久。
岑姝拎着包推门走进餐厅,在他面前落座,略显局促地唤了声:“怀暄哥哥。”
梁怀暄应声抬眸,镜片后的眸光淡淡扫过来,在她精心打扮的裙装上停留一秒,又平静地移开。
岑姝本来还想因为迟到的事道歉,却见他只是疏淡地说了句:“坐。”他的态度说不上差,却也绝不算热络。
岑姝已经开始后悔答应这顿饭了一一
圣诞节谁愿意对着座冰山用餐。
梁怀暄将菜单推到她面前,“想吃什么?”“都可以,再要杯热红酒就好。”
整顿饭吃得异常安静。
期间梁怀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