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轻浮的玩笑话突然在耳边回响。
所以她是想把他当作忘却旧情的工具,好把那个“旧人"忘了是吗?可看到她的眼底盛满了星星一样的光,他的喉咙发紧,斥责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久久难言。
最终化作漫长的沉黑默。
他想,这个吻或许只是她一时兴起的心血来潮。年纪小,有冲动很正常。
他还是想听她亲口解释一一
可最后,她却说她喝多了,看着他的眼神里交织着慌乱、惊惶与懊悔。他不愿她第二天醒来面对更深的难堪,所以对她说,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回到房间,他久违地点了一支烟,在缭绕的烟雾中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究竟是谁疯了?
是该说她太大胆?太冲动?
还是他竞然发觉,自己真的为这个吻而感到震颤?明明一直觉得她骄纵任性,有时候也会不认同她时不时流露的大小姐脾气。可却又因为她一个轻飘飘的吻而感到心悸?他不愿承认这份动摇。
接辗转反侧直至天明。
第二天一早,她昨夜慌乱的眼神又浮现在脑海,他突然懊悔起自己那句故作冷静的承诺。
思虑再三,他决定重新找她好好谈谈。
他与其他女生都不相熟,只得拜托钟楚涵代为转交那份生日礼物。那顶来自西班牙的海蓝宝钻石Tiara,是他偶然在日内瓦的佳士得拍卖会见到的,梨形宝石泛着澄净的蓝色,深邃又清澈,通透而美丽。海蓝宝石,Aquamarine,是三月诞生石,在拉丁语也是“海水"的意思。海蓝宝石被赋予聪明,沉着、勇敢的寓意,更象征着永恒的幸福与安康,所以又被称为"天使之石”。*
几乎是看到这顶冠冕的第一眼,他就想起到了岑姝。他想,这顶冠冕戴在她发间一定很美。
正好,她的生日快到了。
他在拍卖会上和别人轮番竞价,最终以近120万瑞士法郎的价格将其收入囊中。
白天一行人打算去大教堂,他一直走在最后,看着徐宣宁给她拍生日记录vlog。
也注意到岑姝渐渐放慢了脚步。
岑姝那天穿着一袭红裙子,皮肤白得发光,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他看了一眼,原来是鞋带开了。
他走上前。
却明知故问:“岑姝,怎么了?”
他帮她系好了鞋带,又想到了昨晚那个不能称之为吻的吻。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徐宣宁的声音又一次不合时宜地插了进来。最后的机会是在他们参观完大教堂,他叫住了她,刚说:“昨晚……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岑姝打断。
她笑着看向他,“昨晚的事是我不对,我真的喝多了,怀暄哥哥,你不会在意吧?”
说完,她就若无其事地走了。
他静静伫立在原地,看着她又和徐宣宁开心心地玩闹到一起,徐宣宁举着相机围着她转圈,她笑得眉眼弯成月牙。
他把话咽了回去。
如果不是知道徐宣宁和钟楚涵在一起的事,他也认为,徐宣宁才是最合适岑姝的人。至少他们在一起时,永远有说不完的话题。总好过和他一起相对无言的好。
从那以后,两人的关系渐渐变少,直至再无联系,逢年过节三家人聚在一起,岑姝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他,他也心知肚明。随着时间流逝,他看着岑姝身边出现一个个追求者,茶余饭后都能听到她的绯闻八卦,例如她又收到了多么盛大的告白,或是与哪位少爷传出绯闻。他不再过问。
工作挤满了他的生活,庞大的商业帝国让他无暇喘息。在黎清姿第一次试探提起关于联姻的事,他偶然和徐宣宁提起,却听到徐宣宁又毫无正形地说了句:“老爷子不是要在你我之间选吗?你又不喜欢岑姝,那我和她结婚。”
那一刻,他做出了人生中最迅速的决定。他看着徐宣宁,淡淡说:“别拿这种事说笑。”
应下联姻后,只等她的答复。
黎清姿替他约在了一间咖啡厅。
然而就在赴约前的十几分钟,他还从余慕诗哥哥的口中听到了岑姝干脆否认了和他联姻的事。
大概意思就是,她不喜欢他。
也不会嫁给他。
但他还是去赴约了。
岑姝那天没有对他笑过,两个人面对面坐在一起,明明相识这么多年,却像是陌生人一样,喝着咖啡,谁都不说话。最终是他先开口。
为了表明诚意,也为了让这段冰封的关系有所转圜,他慎重地提出了一年之约。
他想,用一年的时间好好相处,应该可以让他们的关系稍微缓和一些吧。岑姝没有说话。
他忽然想起她身边那些层出不穷的追求者,难得感到一阵烦躁。思索片刻,还是决定提前说好:“我不喜欢麻烦,也不会给你制造麻烦,希望你也是。”第二天,黎清姿就对他说:
岑姝同意了。
他竟莫名松了口气。
很快,她就搬进了半山别墅,开启了“试婚"的生活。他以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多少能多一些相处的机会,却没想到他那段时间恰好忙到了极致,和她的时间完全错开。有一次,他夜里回到家中,看到岑姝蜷在客厅沙发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