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足片刻,才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床垫微微下陷,他伸手轻轻拨了一下她额前的碎发,岑姝感觉到痒,皱了皱鼻子,有些不满地咕哝了一声:“拿开!”看着她在睡梦中还不忘发脾气,梁怀暄眼底漾开淡淡的笑意,终究没忍心叫醒她。
过了好一会儿,岑姝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朦胧的视线里映出熟悉的轮廓,有些迷茫:“……怀暄哥哥?”
“嗯。"他俯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吻,“醒了。”岑姝下意识想翻身,却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她现在全身上下都很酸痛,看到罪魁祸首这样沉静地坐在面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了?"梁怀暄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略微失笑,“谁惹你了,一大早发脾气。”
“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岑姝委屈地哼哼两声,拉上被子就要把脸盖住。梁怀暄看着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头一软。昨夜确实太过失控了些,从卧室又到浴室的镜子前。梁怀暄把被子扯下来,俯身吻了吻她的唇,声音里带着难得的愧疚:“哪里不舒服?”
“哪哪都不舒服!"岑姝声音闷闷地控诉他,“腰好酸,腿也疼,都怪你!”“怪我。“梁怀暄看着她,手掌已经探进了被子里。岑姝猛地一颤,羞恼地去拍他的手,声音还有些沙哑:“你别太过分!”“不是说不舒服?"梁怀暄从容不迫,手上的动作却没停,“让我看看。”“我允许了吗?!“岑姝又羞又恼,连忙拿开他的手,又想拿枕头打他,被连人带被子捞进怀里。
梁怀暄见她又炸毛了,见好就收,低笑一声,温柔地吻了吻她发顶:“那我晚点让人送消肿的药膏,好吗?”
“我才不要!"岑姝不情愿,“那不就都知道了吗?好尴尬。”“那我自己去买。”
“你先别说了……”
“好,不说。“梁怀暄立刻配合,又说,“钟姨请假了,今天只好请惠姨来了,她煮了解酒粥,乖乖起来喝一点?”
岑姝这才在他怀里小幅度的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你不去公司吗?”
“陪你吃完早餐再去。"梁怀暄帮她理了理睡乱的长发。“这么闲。"岑姝嘟囔了句,“你不会是乐不思蜀了吧?”梁怀暄听到这个用词,沉默了片刻,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确实,我还没体验够。”
岑姝:“?”
“吃完早餐再试试?换个地方。“梁怀暄神色自若地询问,“泳池?怎么样。岑姝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没看出来,你这么…这么变态。”他忍着笑,继续逗她:“嗯。”
岑姝以为他来真的,慌忙从他怀里钻出来,结果动作太大牵动酸痛的肌肉,又倒吸一口凉气跌了回去。
三十岁的男人都这么……如狼似虎吗?虽然她承认,昨晚她的确爽到了,但是她真的来不了一点了。
岑姝想起昨夜的那些记忆,忽然不敢直视他,眼睫颤了一下,脸颊上很快又有些发烫。
她索性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颈窝,闷闷地说:“我好酸好痛,你赔我!”
梁怀暄听到她娇纵的语气,无奈失笑:“好,怎么赔?”“从现在开始,我说什么你都得听我的。”梁怀暄干脆回答:“好。”
“第一,今天不许碰我。”
梁怀暄顿了下,“嗯,今天不碰。”
岑姝绞尽脑汁想着惩罚措施,又说:“今晚我要一个人睡。”“这么狠心?“梁怀暄把她往怀里带了带,“那我只好……岑姝忍不住问:“只好什么?”
“只好跟你求饶了。"他突然放软语气,额头抵着她的,“下次我轻点。”岑姝听到他的语气,心跳漏了一拍。
这人平时一副高冷禁欲的样子,突然示弱简直太犯规了……岑姝洗漱时对着镜子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锁骨往下一片痕迹,残不忍睹,再瞥一眼身边神清气爽的某人,气得抬脚就踩他。梁怀暄也不躲,由着她踩。
陪她洗漱完,又跟着她走进衣帽间。
岑姝从挂衣区里取了件米色长袖薄衫和牛仔裤,转头瞪他,语气凶巴巴的:“你站在这干什么?我要换衣服。”
梁怀暄不懂她为什么突然又害羞了,只好颔首,“那我去冲个澡。”刚运动完,出了些汗。
等他冲完澡出来,岑姝正坐在化妆镜前梳头,再一看,移动衣架上已经依次挂好了衬衫、西服马甲、青果领西装外套、西裤还有搭配的蓝底暗纹领带。梁怀暄一怔,眼底掠过一丝诧异,“你挑的?”“不然呢?"岑姝得意地轻哼了一声,“除了你品味一流的未婚妻,谁还能配得这么完美?是不是该好好谢谢我?”
梁怀暄低笑,配合地说:“唔该bb.”
岑姝看着他站在穿衣镜前更衣,修长的手指就要系领带,突然心血来潮,上前抽走了那条蓝底暗纹的领带。
“我来我来!"岑姝的眼睛亮晶晶的,“我前两天在网上学了新系法,还是一个特别复杂的,叫什么,埃尔……
梁怀暄垂眸,看着她踮脚的模样,唇角微勾:“埃尔德雷奇结?”“对!就是这个!”
“一学就学这么复杂的?”
“那当然。"岑姝翘了下唇,“要学就要学最复杂的。”岑姝专注地摆弄起领带,眉头不自觉地轻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