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羸弱,如弱柳扶风,蹙眉敛目的样子在满院合欢花的映衬下,更是我见犹怜。
裴毓钟就这么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
瑞嬷嬷头开始晕了起来,想要喊出声,却发现嗓子已经不听她使唤,她一步步慢慢踱到台阶下,走到裴毓钟面前,直直地看着裴毓钟,如刀子割过一般的声音阴测测地想起:“今日府里忙乱,姑娘怎么来了?”
裴毓钟一向懦弱,最怕她的继母和这个瑞嬷嬷,听她这样不阴不阳的语调,害怕地缩了缩头,但想起下落不明的兄长,还是硬着头皮道:“我听说早上锦衣卫来宣旨了,说是…说是要削爵,可是大哥都还没有回来,怎么能任由奸臣构陷?”
瑞嬷嬷正没好气,道:“大姑娘还是节哀吧,照这个局势,大爷恐怕是回不来了。”
裴毓钟急道:“家里难道没有收到过哥哥的只言片语吗?”
裴毓钟一向说话轻声细语,这次实在忧心兄长的生死,就忍不住拔高了声调,在空荡荡的院子里更加突兀。
裴太夫人在房里本来就心神不宁,此刻听到外面隐隐有争吵声,仔细听着不是裴毓钟的声音,还是谁的,不由得两眼发黑,仿佛一盆冷水泼下,她的百般算计都落了空,还不知自己的女儿被弄去了哪里。
裴太夫人风一般的冲出厢房,看到院子里的裴毓钟双眼通红的样子,心中怒气更甚,就直直走上前去,“啪”地打了裴毓钟一个巴掌。
裴毓钟不知所措地看着太夫人,喃喃道:“夫人,我做错了什么?”
平日里裴毓钟伏低做小,太夫人心中都十分畅快,可近日,裴毓钟如此行为,更让她觉得就是她扮猪吃老虎,害了自己的女儿。
太夫人欲扬手再给她一个巴掌,却被人紧紧抓住了手腕。
太夫人满目仇恨地看着那人。
陈夫人也毫不掩饰鄙夷地唾道:“下作东西!还敢掌姑娘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