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黎对你敌意不浅,是因为边叙?”
谢沅望着边黎转身离开的背影,笑着嗯了声,反问他“小公爷还找人吗?”
“自然。”
今日得了消息,楼妄本来想让下面的人把人带来。
但国公府里人多口杂,他嫌闹得慌,干脆出来散散心。
这才把谢沅抓出来。
谢沅打着哈欠陪他走了一路,双眼眼皮直打架。
忽然有下人上前禀报“公子,人找到了!”
楼妄“去看看。”
谢沅精神一震,抹了抹困倦的眼睛,强打起精神与他一同前往。
他也想见识见识楼妄口中的卖种之人。
街肆小酒馆。
有一中年蓄须的男子,在酒馆一角落里喝的满面通红,迷离的双眼反应半天,才发现自己的视线一群人挡住了。
他呼着满口酒气,直往旁边扒拉。
“喂!让开点!你们挡着爷我听曲了!”
一声冷嗤。
楼妄身前一名佩刀护卫冷笑一声,竖剑在他桌面重重点了两下,沉声提醒他“跟谁爷来爷去的,我家公子有事问你,精神点!”
回应他的同样是一声嗤笑。
中年男子抓了把沾了酒沫的胡须,扶桌坐起,仰起头。
果然看见两位华衣锦服的年轻郎君站在面前。
衣裳质地纹路,皆是名贵之物。
特别是其中一人,虽然款式朴素,那丝锦细处却是江南贡物。
嚇!
一下子,酒醒大半。
楼妄一直观察中年男子的举动,见他目光在他衣襟上停留片刻,忽然神情凝重少许,黑眸不觉微眯,轻笑一声。
看来,不是个普通人。
楼妄低头看了眼长凳。
身后很快有人上前擦拭干净,连着一同前来的“准驸马”谢沅也伺候的妥帖。
谢沅见楼妄落座,便也在一旁坐下。
顺便……
“掌柜的,再来几道小菜加壶烫酒!”
街市常客的谢沅,轻车熟路地召唤道。
掌柜的早就察觉到他们这些人了,两位年轻的公子带一群佩刀护卫,一打眼就知道身份不简单,来头不小,也不敢轻易得罪,一直守在旁边。
听到招呼二话不说让小二备菜,自己亲自笑呵呵地端来。
“几位爷,这是本店最下酒的几道菜,您慢用!”
楼妄没反应,一直打量对面。
谢沅笑呵呵抬头问“小曲换个热闹的。”
热闹的?
掌柜的有点不太确定,小心试探道“公子,那来首探花……郎?”
“那个太热闹了。”谢沅微笑摇了摇头,“喝酒聊天别扫兴。”
掌柜的瞬间秒懂!
“那来个喝酒助兴的寻仙客?”
谢沅满意地点了点头,“就它吧。”
顺便点了下楼妄的护卫,“记得看赏。”
护卫还没反应呢,掌柜的热情不已的连声道谢!
护卫看了一眼自家主子,见楼妄点头。
从身上摸出一锭银,隔空扔给店家。
好家伙,贵人一出手就是大手笔!
长须男人看完这一番,不觉失笑。
“在下斗胆猜一下,二位公子不会就是那位姑娘口中所说的种花之人吧?”
他一开口,不仅楼妄讶然,谢沅也不免震惊。
他看了看楼妄,复又打量中年男子。
双眸微缩少顷,神色郑重一些。
“你知道我们会来。”
楼妄说这句,没有试探,十分确定。
只见中年男子闻言,抚须哈哈大笑!
“那姑娘果真不是凡人,赌约竟是我输了。”
说完又是一阵放声大笑,不晓得是高兴还是其他缘由。
楼妄若有所思一直看着他发癫。
谢沅默默喝了一口酒,笑道“赌约?不知先生赌金几何?”
“这位公子是问我与那位姑娘的赌金?”中年男子笑道。
“正是,先生可方便说?”谢沅在外一向通情达理。
只见中年男子抬手抚须,沉吟半晌儿,才终于开口。
“赌金嘛,不多,一吊钱,一张纸。”
楼妄只一个眼神。
桌上啪的放下一锭金!
中年男子笑呵呵地扫了眼,举手吆喝道“小二!再给我烫壶酒来!”
“好嘞!爷!”
楼妄眯眼,直接问道“什么纸?”
男子等酒,馋的够呛,谢沅随性,直接提壶先给他满上一杯。
“先生,请。”
“哈哈,这位公子和气。”
有酒有菜人间美味,美滋滋喝下一杯,男子一抹嘴,笑呵呵道“一张聘书。”
“聘书?!”
这下,楼妄和谢沅都愣了片刻,没太听懂。
“什么样的聘书?”
小二端上来一壶新酒,中年男子守着烫酒,慢慢道来“二位驸马爷今日是来问那落地生根发芽的花种的?”
原来他猜到他们两人的身份了?
楼妄和谢沅互看一眼。
既如此,那还何必虚与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