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佐证:“这段时日,你瞧,不也没有谁再来找麻烦吗?”
薛云朔未置可否,却是摇了摇头。
从当年立时便能与发妻割席的态度来看,薛永年绝对不是一个有情之人,遑论他们在乡下长大,与他本就没什么相处。
这段时间,薛家人是漠视了他们,可这只是因为,一时还没再遇到一个值得把她放上的价码,没想好要怎么处理他们兄妹俩罢了。
“我今日拿上玉佩,便是想与你寻个托处。”薛云朔道:“那位宗将军认了信物,答应了我的所求。”
薛嘉宜还有些懵,不由问道:“哥……你、你要把我嫁出去吗?”
有一就有二,薛云朔又搓了她脑袋一把,冷笑问道:“你很想嫁?”
不知道为什么,薛嘉宜总觉得他这个问题有点危险。
她缩了缩脖子,没回答他这话,只发出小小的抗议声:“头发都教你摸乱了。”
薛云朔皱了皱眉,察觉到了自己方才那一瞬的语气有些不对。
要紧事当前,他没有深思,只收敛神色,正色道:“不嫁人的路有很多,譬如教授你的那位陈女官,至今也未婚配。”
薛嘉宜歪了歪头,看着他。
薛云朔继续道:“宫里前两年放了一批人出去,那位宗太妃,身边的位置空了许多。近来,她有意要选两个年轻的姑娘家陪在身边。”
“如果你愿意进宫,和你的老师一样做这个女官,我便去回那宗将军,请他出面帮忙,在过几日的花宴上,报上你的名字。”
宗太妃地位尊贵,对身边亲近之人也从不薄待,去她的身边侍奉,算是一件镀金的好事。
因此,她要选女官的消息,在京中有适龄女孩儿的人家里,早就传开了。
愿意应召的不知凡几,但总归还是要看宗太妃自己的眼缘,故而宫里打算以赏花宴的名义,请这些姑娘家来。
薛嘉宜听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女儿在家中,自然要听从父母之命。
但若在宫里有了身份,那即使是父亲,也不能轻易摆布她。
说不意动是假的,可薛嘉宜的眼神却有些细微的闪烁。
薛云朔看出了她的犹疑,以为她是畏惧于深宫内院,出言安抚。
“你别怕,我探听过了,那位宗太妃风评不错,她一向避世,不怎么沾惹那些宫闱之争。既是在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闺秀里选,选的是女官、而不是宫女,想来也不会有太粗重的活计。”
薛嘉宜确实有一点害怕陌生的皇宫,但是不多。
至于后面那句,她更不担心了。
在严州府时,虽有洪妈妈和安伯,但是四个人的生活起居,只他们两人肯定是忙活不完的,她和哥哥都没少干活。
“也就是说……”薛嘉宜酝酿了一下,才慢吞吞地问道:“那位宗将军,愿意看在信物的份上,帮我们一个忙?”
薛云朔颔首,随即扬眉看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她有些扭捏,却又不无期冀地开口了,眸子里有光闪过。
“我觉得……”
“哥,你既要从军,眼前有机会入那昭武大将军的麾下,不比我去做一个小小女官,来得更合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