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脑子根本无法思考，这时候跟我讨论这些问题，无疑是徒劳。

“那个单洺虽然说有前科，不过没什么特别的。”

“哦。”

“你到底怎么了？上午见你的时候，声音也没这么低落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路熙再次追问。

我犹豫着，还是问出了口：“你知不知道，章星辰的事？”

路熙沉吟了一会儿，然后说：“听说了一些，那个案子现在陷入了僵局，原告和被告，都没有决定性的证据，不过，情况还是对章星辰很不利，我听说，他在法庭上接受原告律师盘问时，对杀害楚茗闵的事，并没有否认，他一直保持缄默，也不怎么配合他的辩护律师，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很可能会影响法官判决。”

“关于楚茗闵的事他根本不记得，依他的性子，他肯定不会贸然否定。”我说。

“现在对方也是揪着他失忆的事不放，好像说，楚茗闵的爸爸，拿出了章星辰在接受心理医生治疗时的病历记录，也有权威心理医生的证词说，很有可能他的失忆是因为对杀害楚茗闵这件事情的抗拒和自我保护引起的。”

“荒谬，这难道也能成为证据吗？”我捏了捏眉心，这时，萧飒进了屋子，不见龙星海。

见我在打电话，萧飒没出声，轻手轻脚地给自己倒了杯水，他端着水杯在沙发上坐下，不时地盯着我看。

“当时我就想跟你说的，警方的记录是，从湖里打捞上来的楚茗闵手里攥着一颗纽扣，而章星辰的衣服袖子上，刚好掉了一颗那样子的纽扣。”路熙的语气尤其沉重，“不过，章星辰那件衣服，是在兼职时穿的制服，材料到款式都很常见，最后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因为证据不足，就草草结案了。”

听到路熙说的这些，我都这样震惊了，何况章星辰？

“我知道了，……一凡该等久了，你先去找他吧，我们下次再约时间见面。”

“好，那你自己保重，别想多了，会没事的。”路熙安慰说。

挂了电话，我还在想着章星辰的事情出神，萧飒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我看着萧飒，他和章星辰不是一个学校的吗？他会不会知道点什么？

“萧飒！”

听到我这么叫他，他吓得往后躲，“你干嘛？”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问出了口：“楚茗闵和章星辰的事，你知道多少？”

“我不知道啊，我听来的都告诉你了，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萧飒耸了耸肩说。

“你和章星辰初中的时候不是一个学校的吗？”

萧飒点点头，眼珠子转了一圈然后没头没脑地问：“所以呢？”

“所以你多少应该知道一点啊，每天都在一起，还有楚茗闵去世的事情，你当时在场吗？有没有听到什么传闻之类的？”我焦急地问。

“没有，我初二就转学了，那时候章星辰还是个愣小子，哪知道谈恋爱啊！”

“你不早说！”我大吼。

“你也没问啊……”他理直气壮地反驳。

我瞪着他，满脑子都是章星辰的官司，一时觉得心烦意乱的，便站起身往外走。

“你去哪？星海跟林嫒什么关系啊，他们两个也能单独聊天吗？”萧飒在我身后问道。

“什么意思，”我这才想起星海还没回来，便问，“龙星海呢？”

“我们在楼下遇到了林嫒，寒暄了两句之后，龙星海就拽着林嫒跑啦！”萧飒边说着，还不满地怒了努嘴，“那样子……啧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拍肥皂剧呢！”

“哦。”我点了点头，转过身继续往外走，萧飒也跟了过来，他从鞋柜上拿了钥匙，塞到我口袋里，见状，我说了句谢谢。

“看看你神不守舍的样子。”萧飒瘪瘪嘴，然后说，“你要是那么好奇章星辰和楚茗闵的事，可以去问小宓啊，她百分百知道，她和章星辰初中时候一直在一个班的，问她准没错。”

“是吗？她都知道吗？”

“你去问她不就知道了。”萧飒白了我一眼说。

萧飒话刚落，我立刻关了门，转身往电梯间走去。

拨了秦佳宓的电话，她没接。

萧飒跟了上来，“这么晚你还去啊？”

“嗯，我等不到明天了。”说着，我进了电梯。

电梯门合上之前，萧飒也跟着进了电梯，“我送你去吧，大冷天的。”

“好。”

“但是，你得答应，明晚平安夜跟我一起过。”萧飒咧着嘴笑着说。

我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萧飒带着我找到了秦佳宓的住处，她住的地方离我们那片小区也不算太远，几条街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