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见他,再说那个什么人也不认识我。”
马三默然点头,表示同意。接下来两人又耳语了一番,计划这才被付诸行动。大约两个小时过后,夏清河的面包车已经停在弯途市人民医院的大门外。马三留在车上,夏清河戴上墨镜,手拎水果直奔住院部而来。但他来到住院部并未直接上三楼的特护病区,而是在二楼转悠了一圈,然后趁人不注意,转身穿过楼梯上了三楼。
可是当他来到302病房的门外时,他不但没敲门,甚至连脸也没转一下,就那么目不斜视地朝前走去,但很快又走了回来。在走回来的时候,他用眼睛的余光机警地扫视了一眼302门上的玻璃窗,发现病床上空无一人。
于是他停下脚步,大胆地朝里面张望起来。他发现床上的被子摊开来,靠近床头的矮柜上放着祝福健康的鲜花。很显然,住在这里的病人并没有退房,只是临时离开了一会儿。“同志,请问你找谁?”夏清河被突如其来的问话声吓了一跳,回头发现是位年轻的护士,他赶紧佯装着急地回答说:“我来探视病人,请问这个病房的病人去哪儿了?”
“被家人搀到外面的草坪上晒太阳去了。”护士说完转身要走,夏清河上前拦住说:“喂,护士同志,请等一下。”护士停下脚步,用询问的目光迎视着他,他立刻满脸堆笑地说道:“请问这个病房的病人是不是叫林旭伟?”
护士点点头,没说话。
“请问他的伤势如何?”
“你是他什么人?”护士警觉地问道,同时整个转过身来。
夏清河信口胡诌道:“我是他朋友。我老婆生孩子,就住在对面的妇产科,听说他受了伤,我顺便过来探望一下。”听说是本院病人家属,护士这才如实地回答说:“你朋友伤得不轻,主治医生说他的大脑受到重创,失忆了。”
“失忆是什么意思?”
“就是以前的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夏清河心里忍不住一阵窃喜,但脸上装出难过的样子说:“难道他连亲戚朋友也不认识了吗?”
护士点头说:“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要是伤得再重一点,恐怕就成植物人了。现在他本人也特别痛苦,总哭着问自己是谁,家住在什么地方,昨天还把窗户玻璃砸碎了,你赶快去外面的草坪上看看他吧,他的家人今天已经给他办理了出院手续,据说要带他去国外治疗,再也不回来了。”
“天呐,怎么会这样啊,谢谢你,护士同志。”夏清河说完快步穿过楼梯,出了住院部,但他并没有朝那块草坪走来,而是一口气回到车上,接着从包里拿出三千元钱,打发走可恶的马三,调转车头,直奔槛南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