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
“姐,我和他根本没什么。”井正要跟洪淑芬解释,夏清河又抢过话茬说:“都追到家里来了,还说没什么,你也掰着手指头数数,你到槛南才几天,对那个姓王的小子了解多少。我实话告诉你,王晨的母亲赵兰婷是槛南有名的泼辣货,人送外号赵疯子。
还有他那三个混账哥哥,上次莫名其妙地闯到家里来,像土匪一样把楼上楼下糟蹋个精光。你竟跟这种人交往,真不知道你哪根筋搭错了。”
井暗暗吃了一惊,心里说:“原来王晨竟是那几位不速之客的弟弟,真是冤家路窄。由此看来,洪淑芬心里肯定也不舒服,只是她的性情比较温和,含而不露罢了。要是因为这件事情伤害了洪淑芬,我的良心会永世不得安宁。”
想到此处,井抬头正要跟洪淑芬解释,偏巧正与夏清河恼怒并且充满淫秽的目光相遇,此时井的耳旁仿佛有一万个声音在提醒井:“误解未免不是一件好事,由此给洪淑芬造成的伤害远,远比夏清河作怪带来的伤害要小得多。”井信服地点点头,然后脱口冲夏清河说道:“那是你的认为。”说完径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并随手关上了房门。
夏清河用可怕的目光望着井的背影,愤怒的嚎叫已经升腾到喉头,可他最终还是忍住了。过了很大一会儿,他将洪淑芬拉进厨房低声说:“你去劝劝井,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跟那个姓王的小子交往。那小子要长相没长相,瘦得像个打草竿似的,我眼看都四十多岁的人了,看上去也比他好看。”
洪淑芬反驳说:“这不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这种感情上的事情谁也没有办法说清楚。”
“不管是什么问题,也不管是否能说清楚,井就是不能跟那个姓王的小子继续交往。”
“你这话说得没道理,井的终身大事自然由她自己做主,不要说我们,就是父母也无权干涉。”
“话可不能这么说,井毕竟是你堂妹,又住在咱们家,如果她嫁给那个姓王的小子,将来你我就要一辈子面对王家的人,那种尴尬你接受得了吗?”
洪淑芬沉默了一会儿说:“只要井满意,我无所谓,过去的毕竟过去了。”
夏清河突然恼怒地叫道:“你无所谓我不能无所谓,我决不跟诬陷、敲诈我的无赖做亲戚,决不。”
其实洪淑芬内心也不是滋味,王家三兄弟的野蛮行经至今仍让她心有余悸,张英扯着嗓子假哭的声音仍不时地响彻在耳旁。然而站在井的角度考虑,又觉得此事无可厚非。与谁谈朋友,那是井的私事,任何人都无权干涉。
如果自己跟着夏清河硬要强行阻止的话,那也未免太自私了。想到此处,洪淑芬也不再跟夏清河争辩,但也没有去劝井,而是自言自语地说道:“王晨是怎么认识井的呢?”
“这个你只有去问她自己。”夏清河用手指着井的房门说,声音明显小了许多,可见他也不想大吵大闹。他目前最需要做的是挽回井的心,赶走想吃天鹅肉的王晨。洪淑芬顿了一下说:“我可以去问井,但是你也不能再这么大呼小叫了,井毕竟是个女孩子,哪怕都是她不对,我们也得给她留点脸面。”
“可以,你只管去问她,我不再掺和就是了,我去楼上喊小丰下来吃饭。”他说完真的去了楼上,洪淑芬这才推门来到井面前,井愧疚地抓住她的手说:“姐,对不起……”
“跟姐不用说对不起,告诉姐,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王晨。”
“姐,没有的事。”
“姐感觉你也看不上他,听姐的话,不要再跟他交往了,将来姐给你介绍一个比他更好的。”井听完本来想对洪淑芬吐露实情,转脸却发现夏清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虽说他的双眼盯着电视屏幕,但从他的神情上完全可以判断:他正仔细窥听着屋里的交谈。于是井有意说道:“姐,我知道该怎么做。”
洪淑芬说:“姐相信你。”随后两人便改变了话题,尽说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多时,两人便愉快地走出了房间。
接下来,洪淑芬像往常一样高兴地安排全家人吃晚饭,饭桌上她又问了井一些工作上的情况。夏清河一直沉默不语,接着饭后一低头,匆匆上楼去了。
那个当晚,夏清河权衡利弊,决定暂且收敛起自己的无耻行为。他要先赶走王晨那个臭小子,然后再孤注一掷地收拾井。想来那个王晨肯定不敢再来他的小院了,关键是要阻止两人在外面风花雪月。
哪知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夏清河的预料,因为就在第二天晚上,王晨竟以送书为由找上门来,夏清河的鼻子都气歪了,他那颗愤怒的心也因为激愤而超速跳动起来,眼见他整个人就像得了癫痫病一般颤抖、痉挛、咬牙切齿,可他最终慑于王晨三个哥哥的威力,还是极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没敢让王晨当面难堪。
洪淑芬热情地招呼王晨进门,并大声喊井出来迎送。面对此情此景,夏清河恨得直咬牙,但始终没有任何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