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更凶了。马四奎想着,马胜利是马家长房留下的唯一的根苗,也是寡嫂此生唯一的希望,是绝不能用鲜活的生命去做赌注的,否则的话,既对不起自己死去的哥哥,自己的良心也会受到谴责。他觉着马胜利提的那个方案也许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于是就对嫂子说:“嫂子,为了保险起见,我看还是照胜利说的,把房子卖了吧!”
“我也是这样想的。”马胜利他娘止住了眼泪,忧虑地说:“可这房子又不是青菜萝卜,十天八日的,哪能一下子就出得了手呢?”
“不行只有贱卖,眼前是保命要紧!”四奎说:“对了,前几年说这一片要拆迁建大型超市的,后来评估公司来咱家评估的价位是多少?”
“当年评估时是一千二一平米,我们家四百七十几平米,六十万不到。说这话又有几年过去了,要是真正拆迁的话,估计离一百万不会远。”马胜利他娘回答。
“后来这事怎么又停下了?”
“还不是因为资金不足!听说当时评估价出来之后,这一大片要好几个亿,商家一听到这个庞大的数字,就被吓跑了,拆迁的事情也就黄了。”马胜利他娘无望地说。
“原来是这样!”马四奎点了点头,看着忧心匆匆的嫂子,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嫂子,要不这样吧!我现在就到房产公司去登记一下,把咱家的房子挂牌出售,看能不能找到买家;另外,我再跟周围的人打听打听,看有没有人要买房子,你看如何?”
“好固然是好,我只是担心没有人出得起这个价!”马胜利他娘依旧愁眉不展。
“价格的事我们就不能咬得太紧了。”马四奎说:“现如今是救人要紧,只要能保住胜利的命,我看还是得着价就出手吧!”
“行!这事就麻烦四叔了。”马胜利他娘想了想,觉得四奎说的话很有道理,目前还有什么东西会比她的儿子的命更重要呢!
送走了马四奎,过了没有多久,马胜利夫妇也回来了。马胜利的脸上和手上都缠着绷带,如同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伤兵,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马胜利他娘看了,想着儿子回家后一直没有消停,身上又带着伤,很是揪心,就让他去休息了。
在提心吊胆之中,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马四奎和马胜利他娘每天都往房产公司跑,希望能打听到房子被卖出的消息,可是每一次都扑了空。时处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百姓们对于房产置业的事情没有新世纪初这么热衷,因此看房购房的人也就寥寥无几。别说是六十万,就是降到四十万也没有人肯下手。就在马胜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认为自己已经陷入了人生的绝境的的时候,躺在床上的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来,从前在工程队里一起干过活的老搭档——吴有为。
我怎么能把他给忘记了呢?马胜利这样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