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重要的一项内容,那就是如何分配今天从梁尚飞身上讹来的十万块钱。真演员也罢,假演员也罢,报酬总是要拿的。马胜利先到吧台上结了帐,除去酒席和客房的钱,剩下来的他都摆在了桌面上,他把它们一分为四,不偏不薄的把钱推到每个人的面前。
多出来的百十元钱不好分,马胜利把它甩给了黑三,说今天你是主角,又为计划的实施提供了道具,浪费了油钱不说,待会儿还得充当专职司机,把大家伙儿一个一个安全的送回家,理所应当的要多拿一些。黑三也没客气,随手抓起钱来就揣进了口袋,笑着对大伙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算起来,那天晚上酒喝得最多,觉睡得最香的,就要数马胜利了。因为他既弄到了钱,又报复了梁尚飞,心里那叫一个爽呦!
梁尚飞从香格里拉回去之后,要有一个多月没敢偷盐。他很郁闷,想着抓他的那些人既没有把他带到盐务管理局去处理,罚款之后,也没给他开一张盐政执法处罚单。更为可疑的是,这些人收到罚金之后,就再也不冒泡了,自己那天晚上偷来的赃物摆在家里多少天,也没见有一个人上门来收缴。他怎么想着,怎么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决心要把这件事情搞个明白,他跑到银行去咨询上次大张给他的那个银行账号的主人是谁,被银行的工作人员一口拒绝了,于是他又挖窟打洞地找人打听H市盐务管理局的情况,费了一番周折之后,消息终于探听来了,H市盐务管理局并没有什么缉私科,更没听说有什么韩科长,里面倒有一个部门叫盐政稽查中队,专门负责对盐业违规的查处工作。
听到这个结果,梁尚飞傻眼了,这才会意过来自己是被人给忽悠了。可是当他会意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正如一部小品当中说过的一句台词一样,人活着,钱没了。想要去报警,又害怕再把自己给搭进去,失钱的痛苦还不是让梁尚飞最窝心的,让他睡不着觉的是当天讹他钱的那些人究竟是谁?这个问题搞不明白,可以说以后的工作就没有办法开展。
到底是谁采取了这么卑鄙而又缺德的手段敲诈了自己呢?梁尚飞开始变得疑神疑鬼起来。他思前想后,觉得除了自己的老婆和马胜利之外,盗盐这件事情不应该有第四个人知道,就算偶尔有一次被人发觉了,也不可能连续四次都把时间地点搞得那么清楚。老婆是自己的贴心人,她肯定不会愚蠢到与人合伙敲诈家里的钱给外人花的地步,这样说来如果使用排除法的话,就剩下马胜利最可疑了。不能够呀!每次分给他钱时,看马胜利也总是乐乐呵呵的,从没听他说过有什么抱怨的话呀!
不对!对面看人心不透,对于马胜利同志还是应该加强审查为妙。梁尚飞开始留意马胜利,通过对马胜利一段时间的观察,并进行一番言语上的试探,梁尚飞觉得马胜利看上去也不像是策划者。记得就在自己的十万块钱被敲诈后的第二天,马胜利还主动逗自己弄盐来着,当时看马胜利的表情似乎跟平常也没有什么不同。哎呀呀!要是另有一双眼睛成天在背后盯着自己,那以后的日子可就要难过喽!
难道十万块钱就这么丢下水了么?十万块钱啊!蘸着唾沫还要数上半天,用几年的辛苦才能积攒这么多的钱,就这样被一伙来路不明的家伙给掠走了,冤哪!不行!因噎废食岂是我梁尚飞所为!田里损失田外补,在哪里跌倒,还要在哪里爬起来!
风险总是存在的,盐是不能不偷的。不偷盐,嘉信公司还有什么可偷的么?想要偷个官来做做,那也是需要本钱的呀!再说了,做不了大官,也就只能拿几个死工资;即便是做上了大官,如果不贪不弄的,恐怕八辈子也发不了财。偷盐是有风险,但同贪污的风险比较起来也是半斤八两,假如在嘉信公司掌握不了实权,二者致富的速度前者应该快于后者。
半年以后,梁尚飞再一次的被人给带走了。不过这次的运气没有上一次的好,他是被三个戴着大盖帽的警察带走的,并且他这次带走之后,整整五年都没有回得了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