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头龟从来是四个人里最慢的,说话慢,走路慢,什么都比常人慢半拍,此时见花皮蛇没捅到人,反将自己的右手斩了下来,慢吞吞的说道:“不是让你去捅人,怎么把自己的手砍下来了。真是没用,刀疤刘,咱们上吧。”
却没人回答他,他回头只看见刀疤刘飞奔而去的背影。地上的大叫驴也爬起来一溜小跑跑了。
癞头龟上前扶起花皮蛇,口中兀自说道:“这两个人真不讲义气,姓李的,不是爷爷怕你,今天我得先送我兄弟去医院,等改天我再回来找你大战三百回合。”
李君临睬都不睬他一眼,回身上楼去了。
此后平安镇上人人都知道镇上有个君临客栈,客栈主人是李君临。
可李君临到底不是个生财有道的人,这个镇上都是原住民,没人会来住客栈,君临客栈开了三年,客房也空了三年。
镇上的人都不明白李君临为什么要选在这里开这样一家客栈,开始时尚有人议论纷纷,时间长了也就渐渐的淡忘了,平时君临客栈也没人出入,现在镇上的人几乎都已经忘了镇上有这么一家客栈,有李君临这么个人。
星淡,月明,倦鸟早已归巢。
夜正深。
平安镇外,八人飞速赶来。八人,一轿。
如今出行多用汽车,轿子几乎已经绝迹,何况平安镇外虽是山路,但是经过修整,汽车亦可通行。这一行人实在令人觉得有些奇怪,尤其在这样的野外,在这样的夜晚。
抬轿的八人一般的高矮,一般的胖瘦。彼此配合相当默契,轿子稳稳当当,晃也不晃一下。此时八人风尘仆仆,已行走了很远的路,看起来却仍然精神抖擞,一双眸子散发出寒星般的冷光。
轿身是粉红色,四面或绣着凤舞九天或绣丹凤朝阳,圆顶,四角垂下长长的流苏。
轿子侧面开着小窗,被粉红纱巾遮着。
夜风拂动红纱,就看见轿中的人,一头秀发,一张俏脸,却用淡青色的轻纱笼着,依稀只见一个淡淡的轮廓。
虽只一个轮廓,却是极美极美。
就这样一个轮廓,几乎令人色授魂与,心荡神摇,把持不住。
若是揭开那层轻纱,轻纱背后……
世间若是真有天生尤物,只怕便是这般模样!
此时已错过了住宿的最佳时间,方圆几十里内也只平安镇一个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