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倒要当面问问他,到底是不是我们害死了容妃?
我冷笑道:“五爷是当真不知,还是装着糊涂,既然如此,那由我跟你说道说道,究竟错的是谁。”
慕容辰皓没有理我,目光似看非看的注视着眼前一处。
我不管他是否有在听,便说道:“当年若不是容妃设计,四爷与他母妃锦妃娘娘不会因为宛璃的死生嫌隙多年,敢问这笔账该跟谁去讨?七爷被先皇发配蛮荒苦寒之地三年,如今这性子变得越发不如昔日里洒脱。对于当初你母妃策划的这一陷害,七爷非但没有公报私仇,反倒是在她落难之时,伸出援手,替她向四爷求情宽恕,她呢,可曾感念一丝一毫?除此之外,容妃私通齐国,两军开战,五爷久经沙场,应该明白战争的残酷,请问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的冤魂又该找谁?那些失去亲人的孤儿寡妇又该找谁讨这个理?你说是我们把你的母妃逼到了绝境,那你可知我因你母妃差点命丧敌方,我们一再忍让,换来的是什么?是你母妃处处相逼,她不但不感恩,反而变本加厉。容妃的死,是她自己选择走上这条路的,并不是我们逼她如此。”
慕容辰皓脸色煞白地看着我,静默了好久,言道:“她.......她即便做了这些,那也是我的母妃,我不容你这样说她。”语气比起先前,弱了几分。
大抵是因为我说的这些话,让他无从口辩,若是让他有所顿悟,那倒也不枉费我废了这么多口舌。不管他有没有把我的话听了进去,我还是把今日到此的目的与他说了,剩下的,且他自己吧。如若他当真如他母妃那般冥顽不灵,那我自此便无话可说。
于是我理了理话,说道:“今日与你说的这些话,不知你听进去了几分,你的生死本就与我无关,我完全可以不插手管这档子闲事,只因受先皇临终前所托。你们几个都是他最器重的儿子,他生前最担心的事情莫过于看到你们手足相残。至于四爷,也许你们只看到了他表面下总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可你敢说你真的了解他吗?他的付出和努力,你又看到了多少?北漠是先皇的心血,如果你还当自己是北漠一份子,就此住手,不要再继续斗下去。兄弟间情义,你伤不起,北漠也经不起再这样折腾下去。言尽于此,希望你好好想清楚,是继续这样冥顽不灵,还是主动承认错误?”
说完,慕容辰皓依旧没有理我。不过那眼神不再似之前刚来时那般阴冷了。
正要转身离开时,慕容辰皓的声音从身后低低传来。
“父皇........他真是这般担心?”
他多年在外,身边多是那些武将,说话学不来拐弯抹角,有疑问便问。不过,这话他问的实在多余。
我无奈地笑了一下后,表情缓缓僵下来:“先皇心系天下百姓,但毕竟也是个父亲,试问五爷,这世上有哪个做父亲的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子互相斗争,互相伤害?若是你,你愿意吗?”
慕容辰皓眼眸低垂,抬起的头又缓缓低了下去。
无话可说。
我摇了摇头,向牢外走去。
一只脚还没落到外面,就听到门口的千萍施礼的声音:“奴婢见过三王爷和三王妃。”
我心头一怔,他们怎么来了,不是说三爷卧病在床吗?
正纳闷之际,人已经到了门口,眼前苏雪心正扶着三爷一步步走上来。
三爷那憔悴的面容,消瘦的模样,心不由得为之一动,只见他手不时的放在嘴边咳嗽了几声。才隔了一天不见,竟成了这般病弱的样子,脑海中不禁浮现起初见他那温文尔雅的情形。
我和他二人彼此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
待走到跟前,我问道:“听说三爷病了,四爷吩咐宫里的太医去给瞧瞧,不知他们可去府上了?”
三爷咳着嗽,苏雪心替他把话接了过来:“蒙皇上和皇后娘娘挂心,太医们已给三爷诊治过了,只是这病来的突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好起来的,太医说需得慢慢调理,不可操之过急。”
听来三爷这次确实病的不轻。
“既然三爷病的不轻,理应在府里休养才是。”
说完,我又有些后悔了,容妃的身后事还没办,慕容辰皓又深陷牢中,他怎么可能安心在府里养病,只怕是静养不了的。可是话已经说了出去,又怎可收回来了。
苏雪心看了看身边的三爷,没说话,待他开口。
三爷对我话倒不甚放在心上,他抬眸温和说道:“母妃已经走了,五弟的事情一天不解决,我这心里的石头就一天悬着,宽心不得。”
原来他拖着身子是为了慕容辰皓的事情来的,容妃的死,已对他们打击甚大,若是再失去亲人,这痛苦恐怕是他们再承受不起了。
忽然他想起什么来,向我问道:“不知今日来这天牢是?”顿了顿,缓口脱出,“难不成是为了五弟的事?”
可不就是为了慕容辰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