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草等夹在两军中间。如此看重军资,是因为吐蕃军后援遥远,经受不起粮草的损失。这样做,固然可以保卫粮草,却将大军拆成两个部分,分散了军力,若与敌军相遇,两军首尾不相顾,很容易吃败仗,懂么。”
这么厉害!就看了看敌军的营地驻扎方法就知道了这么多。那到底这样驻兵是好还是不好呢?我有些糊涂。
“将军,他们好像发现了。”薛文指着对面一队往泾水这边奔来的军马,低声道。
我抬眼一看,果然,有一队人从营地出来,直奔泾水河畔,正好停在我们对面。领头的是一个全副武装的人,就是昨日我们在云家村外狭路相逢的那个人。
他从马上下来,站在河那边,往这边看。我们几人目目相对,感觉这场景有些奇怪。
仔细看时,对面的那位将军竟然也戴了一个面具,是一个狼面。为何这些将军都要戴面具,难道是这个时空打仗的习俗?
一股强大的气流从身边流过。即使隔得这么远,我还是感受到了顾吹沙和那个人之间的眼神较量。
薛文一张脸绷得紧紧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看着对面。
根本看不见这两人是什么表情,我只好来来往往地在他们两人之间摇头,偷偷观察。
两人不动如山,如一座雕塑。
过了半晌,对面的那位朝身边人挥了挥手。他身后小将立刻递上一把长弓和一兜长箭。
他眼神不动,持弓,取箭,上弦,拉弓,蓄势待发,直直地指向顾吹沙的胸口。
不可能吧,这么远的距离,怎么可能射中?我瞪大了眼。
箭离弦,嗖地一声往这边飞来。
顾吹沙还是一动不动,薛文也好似没看见那利箭一般,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将军,小心啊!”眼看那支箭就要破空而来,他竟然站在哪里动也不动,我急得猛地拉他一把,拉得他往后轻轻退了一步。
那箭呼地一声射进土里,正好离他脚尖三寸远的地方。
这算是一个示威吗?
顾吹沙盯着那箭看了片刻,淡淡道:“回营。”翻身上马,再也没看对面的人一眼。
回去的路上,我实在忍不住:“那个努尔得勒射箭怎么能射这么远?”
“他不是努尔得勒。”顾吹沙笑了一声,“努尔得勒如今已是八十岁高龄,再如何厉害也绝不会有这么强的臂力。这位呼伦格桑王子,真叫我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