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
苏阳的房间内,原本平静的空间忽然微微的颤动起来,仿佛水纹一般荡起层层涟漪,苏阳盘膝而坐的身体突兀的出现在房间的中央。
苏阳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睫毛动了动,缓缓的睁开眼睛,一丝金芒在苏阳的眼底一闪而逝。
此时的苏阳,眉宇间一股淡淡的灵慧气息时隐时现,身形似乎也比以前高大了一点,整个人的气质都在这七天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变化。
苏阳起身,抬脚,出门,一直往玉清殿的门口走去,今日便是夏凝雪的处决日期了,苏阳脸上的表情却出奇的十分平静。
走到玉清殿门口,苏阳忽然停了下来,抬眼看向前方,一个身穿儒袍的老者背对着苏阳一动不动。
“师父。”苏阳唤道。
“七天了,时间过得好快啊。”韩黎呢喃了一句,没有转身,继续开口道:“你真要那么做?”
“嗯。”苏阳应了一声,抬眼看向韩黎:“师父,你要阻我?”
韩黎没有说话,只是面容苦涩的摇了摇头,道:“何苦。”
“人生苦短,红尘一刹,也许我并不知道何为天道,何为现实,但既然我选择这么做,我自然有我的理由,凡事但凭本心……”
“可你这样会毁了你自己的。”韩黎打断了苏阳的话。
苏阳微微一愣,张了张嘴,道:“我不后悔。”
“看来,我这一把年纪真是痴长了,呵呵……”韩黎笑了笑,转身,朝殿内走去。
苏阳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这才扭头看向韩黎略显萧索的背影,半响之后,苏阳弯腰冲着韩黎的背影深深的鞠了一躬,转身毅然决然的朝内宗广场走去。
韩黎踏入大殿,坐到他经常坐的那把太师椅上,忽然开口道:“当年,沐家将你送到我这里,所如果有一天你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变回离开弈天宗,如今这么些年过去了,你找到了吗?”
话音一落,一个火红的身影便自房梁之上轻盈的跳了下来,笑道:“也许没有了,也许找到了,谁知道呢。”
说完,结萝便一蹦一跳的同样朝殿外走去。
……
内门广场,今天人山人海,在弈天宗,很少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很少有哪一位弟子犯下如此滔天大罪需要当众处决,而且,这次要处决的人,还是夏凝雪,这个曾经内门耀眼的天之娇女,杀师之罪,绝无侥幸的可能!
广场中央,一个玄铁牢笼静静的放在那里,夏凝雪就站在其中,神色茫然,不悲不喜,眼底甚至连绝望的神色都没有,只有一片心死一般的死灰色。
夏凝雪对这个世界已经彻底的失望了,她从小便被卢奇带入门中,悉心教授修炼之道,视如己出,在夏凝雪的心里,卢奇绝不仅仅是一个师父那么简单。
她扭头看向牢笼的另一侧,那里卢奇的尸体正安静的躺在那里。
上面高台之上,宗内各大长老齐聚于此,在宗主玄玉的身边,还有一位中年男子,细眉方脸,眉目看着儒雅,但双目炯炯,额角饱满,却在这文雅中自有不怒而威的气势,一袭儒袍,腰间别着一块淡紫玉佩,玲珑剔透,隐隐有祥瑞之气,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秦兄,这是我弈天宗自家丑事,秦兄何必亲自前来。”玄玉看着台下牢笼之中的夏凝雪,神色间闪过一丝不忍,忽然对身边的男子开口道。
男子脸色平淡,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发觉有些微凉了,眉头微皱,又轻轻的放下,开口道:“秦昊在你们弈天宗这么些年,秦家并不过问,但这一次,你们弈天宗竟然出现了这种肝胆亲手击杀自己师父的孽徒,如此作为简直人神共愤,并且还将秦昊刺伤,我若不来,只怕秦昊就是死在弈天宗,我们秦家也不会得知吧?”
玄玉眉头猛的一凝,他好歹是弈天宗的宗主,这秦天翰不过是秦家的二把手,就算是秦天阳亲自前来估计也不会这样和玄玉说话,不过秦家家大业大,玄玉并不过多计较:“秦兄说笑了,先前的事情,实属意外。”
“意外?那这女子亲手击杀自己的师父难道也是意外不成?如此恶徒,当立即击杀为是。”秦天翰冷冷的说了一句。
秦昊站在秦天翰的身边眼看玄玉的神色有些难看,急忙开口道:“二叔,夏凝雪于我同为内门杰出弟子,她的品性,我还是了解的,先前得事情,也许只是一时冲动罢了。”
玄玉的心里莫名的有些烦躁起来,这件事情原本就存在很多疑点,夏凝雪是玄玉亲眼看着长大的,品性玄玉也十分了解,要说击杀自己的师父卢奇这种事情,玄玉根本不会相信,只是秦昊所言却是全将矛头指向夏凝雪,而且卢奇的胸口,也的确是插着夏凝雪的玉清剑,这一点毋庸置疑。
要说其中如果还发生了什么大家没有想到的事情,夏凝雪却偏偏将一切都默认了下来,毫不反驳。
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