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李尔德笑道:“当然,她一定会说这里是撒旦的后花园的。”
怀亚特闻言大笑道:“你比你的父亲更有幽默感。”李尔德也跟着笑了笑,随后对怀亚特道:“先生,我的父亲什么时候能够回到这里,说实话,我...我很想念他。”
怀亚特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有些凝重道:“孩子,我很体谅你的感受,不过...你父亲的工作有些特殊,生意上的事情很大程度上地限制了他的自由,对于他归来的时间我不能给你以准确的答复,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他是绝对安全的,而且我们每周都会进行电话联系,到时候你们可以通过电话相互联系,这要比你在波兰时用书信方便多了。”
李尔德笑了笑,颇为勉强地点了点头。
怀亚特看出了李尔德的失落,再度拍了拍李尔德的肩膀道:“放心吧,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请相信我,也相信你的父亲。”
“你们祖孙二人先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我在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等差不多十天后,我们便离开这里前往旧金山,我的家在那里,你可以和我以及我的家人住在同一所庄园内,我会安排你进入当地的学校,开始新的学习生活,相信我,那里的学校教授内容绝非仅是上帝与圣彼得的谈话,有着许多你感兴趣的知识,要知道想要做一名航海家光靠十字架可是不行的。”
听着怀亚特先生的话,李尔德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
怀亚特实属难得的绅士善人,在李尔德与祖母初到美国的几日中,他每天都尽力抽出大量的时间陪伴二人,给予二人最大的帮助,以便让李尔德祖孙适应这陌生的城市。
在这样过去十数日后,怀亚特便带着祖孙二人等上了前往旧金山的火车,再度经过数日长途跋涉后,三人终于来到了怀亚特家的庄园。
当踏入庄园大门的一刻,怀亚特先生转过身张开手臂对李尔德祖孙二人道:“欢迎二位,这里便是你们未来的新家了!”
李尔德微笑着与祖母对视了一下,此时就连整个旅途都闷闷不乐的祖母的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
刺耳的闹铃声赫然响起在房间中久久回荡着。
李尔德瘪了瘪嘴,极不耐烦地伸手将闹铃声按灭。
又赖床了片刻,李尔德呼地坐起身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随即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转眼之间,李尔德与祖母已经在美国生活了两年之久,在这两年中李尔德已经彻底熟悉并且习惯了于美国的生活方式,相比于安静祥和的波兰小镇,他更喜欢这里喧哗新奇城市。
李尔德很快掌握了英语,充分展现出了他在语言方面的天赋,按照怀亚特先生的说法即便是罗斯福身边的新闻发言人也不如李尔德的口音更有美国气质。
在怀亚特先生的安排下,李尔德进入了一所距离怀亚特庄园并不算远的私立大学,所进修的正是其最为喜爱的航海学专业,虽然这并非该大学的王牌学科,但李尔德依旧感到非常的满足,每日只要看到硕大地图上的蓝色图块他便感到异常的幸福。
然而幸福之中也并非没有遗憾。
首先是两年之中李尔德的父亲始终没有归来,一直漂泊在外,虽然李尔德几乎每周都可以与其通上电话,确认其安全状况,不过那种相见不得的惆怅却是在心中挥之不去。
其次便是祖母的状况,虽然在美国的生活很是富足,怀亚特一家人对于祖孙二人关怀备至,但李尔德祖母的身上却始终透着一股忧伤,即便李尔德也知道那种忧伤名为望乡。
在美国的两年中,李尔德的祖母曾不断尝试向故乡寄信,不过始终都渺无音信,一封封的信件便如沉入海底的石头一般。
时间一长,即便性格无比倔强的祖母也选择了放弃。总是一个人坐在花园中的长椅上眼望远方,用没有几人能够听懂的波兰语低声呢喃着,自从到了美国之后便祖母便几乎与少与人沟通,虽然李尔德与怀亚特都想过很多办法,但这些都并无什么用处。
李尔德知道若非因为自己,当初祖母决计不会离开波兰,即便死在德国人的枪口下,其也要让鲜血染在故土之上。每当念及于此,李尔德都会感到伤感与内疚。
而最后的遗憾便要属于当下的大时代环境。
事实上,一切并没有像怀亚特安慰李尔德那般所发展下去,上天好似在责怪着李尔德,也似惩罚世人一般,将一场前所未有的战争带到世界。
德国占领波兰并非结束,更是代表了一场更大浩劫的开始。
波兰失陷后的数月内,战火便在整个欧洲大陆迅速燃起,同时与早在亚、非地区开展的战争遥相呼应,最终连成一片。
第二次世界大战正式开始。
浩劫的降临让李尔德大感意外,但这一切自不是他一个乡村中的少年所能预料决断的,历史前进车轮从不因一人之力而改变。
就在世界打成一片的时候,美国倒如世外桃源一般置于万事之外,在旁观这场战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