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之人呢?”
“或许吧,”圆公子笑了笑,话题一转,“你等的人回来了,完好无缺。”
解锋镝扯了扯嘴角,侧头看去,史艳文也看见了他,更看见了他手中的木盒与流苏,嘴角轻扬,“果然。”
圆公子顺着他的目光瞧去,又看了看解锋镝,调侃道,“解锋镝恐是怕你在八面玲珑受到刁难,所以救完人后还特地赶来接你,可有感动?”
史艳文稍稍尴尬了一下,解锋镝咳了咳,“圆公子千万别误会,只是天色尚早,解某突然想起今日是儒门天下的修学预礼,想顺路带艳文去看看而已。”
圆公子昂然自得,“与我何干?”
是跟他无干,解锋镝解释得多余了,不由得一时语塞,忙将手上的东西递到史艳文面前,以解仓促。
史艳文假做不察,取了流苏往腰上一挂,木盒却还是放在解锋镝手里,随口赞道,“琴阁挂了那么多流苏,白色却只有两个,我看,下次还是让前辈把另一个也给了我,免得孤单。”
解锋镝愣了愣,反手收了木盒,与史艳文相视而笑,“琴阁内的东西,是想动就能动的吗?”
“不能动吗?”史艳文似是不解,“山海奇观还未认主,便仍属夸幻之父,我想,处置自己的东西,应该是不用过问他人才对。”
“说的也是,”解锋镝嘴角轻扬,“终究是他的东西。”
彼此心照不宣。
些微狷狂的表情闪过寒意,圆公子看着史艳文腰间不值钱的流苏,右手背至身后,慢慢收紧。
史艳文余光注意到了,却看破不说破,只道,“儒门天下的修学预礼开始了吗?”
“是,”解锋镝看向圆公子,“我们该走了。”
圆公子微微一笑,“不送。”
不、送。
直出了八面玲珑数百米,解锋镝耳中还回响着那句铿锵有力的“不送”,能看到圆公子脸色大变,还能得到古原争霸的意外惊喜,不过,喜悦冲昏不了他的头脑。
他看了看史艳文腰间的流苏,有些压抑不住的好奇,“这流苏有什么用?”
“贴身佩戴,通体清凉。”
元月里哪里需要什么清凉,解锋镝无奈轻笑,快走两步拉住了他,“除了这个呢?”
史艳文慢悠悠道,“也没什么,不过觉得哑琴过于单调,想让它更有趣些。”
“怎么个有趣法?”
“这是次要,将来用不用得上还是两说,”史艳文脸上浮现一丝犹豫,“只是夸幻之父并不打算将古原争霸让出去这件事若宣扬出去,依你古原争霸的副主持的身份,日后多少麻烦不断……”
解锋镝等他把话说完。
史艳文等了片刻,道,“你的功体一直只有五成,不想全部恢复吗?”
解锋镝眼神微变,委婉拒绝,“解某不信这种力量可以肆无忌惮地用。”
他说得无比慎重,让史艳文怔住了,紧接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东西,格外踌躇,半天诺诺地吐了一句话出来,“……你是特别的。”无论他愿不愿意。
你、是、特、别、的。
此话若不是在打机锋,就是在告白,解锋镝嗓子一紧,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好像不怎么踏实。史艳文却在这时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带着他往后退。
两人左脚尖对着右脚尖,亦步亦趋,距离越来越近,渐渐被树顶华盖掩住。只要再近一点,半个手掌的距离,就不分彼此了。
胶着的视线在细微处有了变化,狭长的眼眸不着痕迹地弯了弯,像茜纱扬起了一个角,迷离又柔和。交错的黑发在走动中被柔风搅和在了一起,随着悠长的呼吸扑在下巴上,酥麻的感觉顿时在全身开始了蔓延。
直退到阴凉的大树底下时,史艳文松开手,“救了人就该回去,你又何苦多走这一趟?是赶路太急了吗?心跳这么快。”
史艳文就静静地看着,目如朗星,看着解锋镝再近一步,至额间肌肤轻碰时,史艳文仍无半分异样。
解锋镝胸腔里好像有火要烧起来了。
史艳文却突然偏过头,看着地面,“儒门天下的修学预礼……现在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解锋镝吻了吻他的侧颊,将表情隐入了史艳文视线的死角,“他们已经结束了,我只是找了个理由离开八面玲珑,信口胡言而已。”
“我并没有当真,”史艳文哑然失笑,“但你别忘了,屈管家还有个‘重责大任’,还是要去镇上走一走的。”
“有辱斯文!”
“是谁有辱斯文?”
“是你!辱了书生我的斯文!”
素续缘就知道被带来修学预礼没有什么好事。
戮世摩罗很浮夸地按着胸口,“哦噢我想起了你是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