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搭理的院子。
“印象不好也罢,”史艳文苦笑,“但也不用如此冷待客人吧?”
叹稀奇四处飘了一圈,似乎也觉得奇怪,回头却察觉不到异常,只道:“你在苦境并无劣迹,也许跟墨倾池有关。”
史艳文想他来时,也只说了拜访墨倾池,并未说过其他,大约坏事就坏在这句话上,但这也就表明,墨倾池在德风古道的处境并没有两人想象中好。
“盼只盼他不要成为阶下囚一类,否则艳文白来一趟事小,让你失望就事大了。”
叹稀奇倒是不以为意,像个卧佛一样躺在墙头上闭目养神,口中还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史艳文,你若是与人有约,大可离去。”
这却不难,史艳文想了想,如实道:“艳文确实与人有约,但好在此约并非迫在眉睫,只是不知你的事情总要先有个定论方可安心。”
“哦?”叹稀奇突然有些奇怪地看着史艳文,“儒门水深,你就不担心自己莫名其妙被搅和进去脱不开身?”
“水深……”史艳文摇摇头,“艳文若怕水深,就不会来此了。”
叹稀奇眯了眯眼,沉吟片刻,道:“他来了。”
他是谁?墨倾池还是玉离经?
史艳文来不及问,院门已经被打开,来人面带浅笑,一身浅紫色华衣,气质雍容而不失庄重,是个很温和雅致的年轻人。
“贵客久等,”来人道,“只因德风古道内部冗事驳杂,多有怠慢,还望贵客切莫见怪。”
见怪自然不会,史艳文欠身道:“无妨,在下史艳文,敢问阁下是?”
“在下德风古道主事,玉离经。”
“原来是玉主事,久仰。”
话音方落,史艳文便听叹稀奇在旁一声嘲笑:“老头子般的对话。”
史艳文面色不变,只当没有听见他的话,接着道:“玉主事想必已知艳文来意,未知圣司是否方便一见?”
玉离经笑了笑,不答反问:“未知阁下见圣司是为何事?”
史艳文顿了顿,迟疑道:“玉主事,这是艳文的私事,并不方便言明。”
“史艳文,你不必紧张,”玉离经稍稍侧身,摊手作邀请之态,“德风古道入世时日虽短,但对你的事情也略知一二,只是墨倾池目下在德风古道处境尴尬,有些事……不得不为。”
这算是极为明显的提醒了。
叹稀奇飘到史艳文身边,习惯性地迈开双足,却又因没有触地感而重新飘了起来,边道:“先随他去,此人心地不坏。”
史艳文点点头,不知对谁道:“艳文明白。”
他想了想,又道:“当初艳文有难,曾受圣司援手,亦承诺过他日上门道谢,今日便是为了来履行当日承诺。”
前方走来一灰衣儒生,玉离经对他打了个手势,止住了儒生欲行之礼,回头看了看史艳文,意味深长道:“圣司倒是提过此事,但上门道谢……却是未曾听闻。”
“救人如救火,或许是圣司并没有将报答之事放在心上。”史艳文应对从容。
适时,前方又来一红衣女性儒生,玉离经同样免了他的礼,道:“圣司行事自来如此,确也说得过去。”
说得过去……
深庭重院,高门邸府,到处都是人,叹稀奇从四面若有似无探看视线中回过神,低声笑道:“看来他并不相信。”
他自然是不相信的,史艳文想,自己也不是无所事事之辈,偏挑在德风古道的多事之秋时找上门来道谢,而且更不巧的是,这个时候的墨倾池连人身自由都没有,怕是在德风古道看来,自己十之八九是意图救人的。
这也算是“道谢”不是?
门庭越见冷清,房梁越见坚固,往来之人越见武力高墙,史艳文接着望天之际,看了眼叹稀奇,眸中意味不言自明。
谁能料到,墨倾池竟真成了阶下之囚?玉离经说他处境尴尬,确实不假。
“圣司他……”史艳文停在暗室铁门之外,有些踌躇,“何以如此?”
大牢打开,玉离经请人入内,自己在前带路,忽地叹了口气,语气一变,刹那间便让气氛轻松许多,虽然内容更显沉重:“梵天。”
史艳文霎时明了。
若是这件事,墨倾池算是罪有应得。
然而这厢史艳文默不作声,那边玉离经却道:“说起此事,倒是墨倾池要向你道谢才是。”
他说着,推开最后面的一扇门,戏谑道:“我说得可对?好友墨倾池?”
他说完之前,叹稀奇已经一低头钻了进去,他是越来越适应魂体了,但史艳文看着却有些怪异,略略无语后,才走了进去。
牢房是一般的牢房,牢房的框架却是铁制,牢中的人还戴着佩剑,但看他脸色,十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