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准备悄悄远退,就见素还真俯下身,拈好的封印异法到底没用出,却一手拉着史艳文腰上的束带,迅速扯开。
却尘思僵在了原处。
接着素还真又散了史艳文的长发,黑色发丝与雪白素带缠绵旖旎,勾勒出含蓄又让人错愕不已的多情,却尘思表情挣扎,正想咬牙进去,素还真将里侧的被子一掀,盖在了史艳文身上。
……
阿弥陀佛,素贤人何等人物,岂容人胡想亵渎,罪过罪过。
素还真出来的时候,却尘思还在不停地念叨着阿弥陀佛。
“涉足,你这是?”
“咳,”却尘思目光坦然,“良夜不宁,无心睡眠,贫僧恰有一件要紧事想告诉素贤人,与史艳文有关。”
“也好,”素还真意味深长看他一眼,道,“素某亦有事相讯,请。”
待两人离开,方才昏睡的人静静翻了个身,幽幽喟叹若有似无,带着似是而非的失望。
素还真想问的事,与却尘思想说的事,差不过十一,素还真此次并未在麒麟身上附着神识,这种事可一不可再,何况史艳文何等眼力,若是弄巧成拙再生芥蒂反倒不好。
只是却尘思所说的事还是太过匪夷所思。
“你确定,那是史艳文?”
“确然,”那是场景太过难忘,任何人都难以忘记,“他就像一具尸体,被荆棘无声无息环绕着,但,他那时应该还有意识才对。”
“?”
“心痛难忍,而且,死意极强。”
他想死?素还真一瞬间竟有些恍惚,史艳文会心生死意?这才是最匪夷所思的事情。散去脑中奇怪的念头,素还真摊开笔墨,“你可还记得那处画面的背景,还能记住多少?”
却尘思不用猜也能知道他想做什么,伸手取了一直小笔,开始勾勒大体轮廓,“或能一观。”
史艳文额间的舍利阻挡了秘密,也透漏了秘密,只是这透漏出的秘密任何人都能看到,独独他不行。素还真曾说管理史艳文的事就是管理自己的事,这句话并非自大,只是史艳文从未放在心上,须知他这样说,总有这样说的理由,或者说,苦衷。
对他的暗示充耳不闻,将来免不了波折难断。
素还真偶尔也觉得荣幸,史艳文总觉得自己不信他,可也不曾猜忌过他,哪怕自己在梦中袭击过他,史艳文也没有问过一回,哪怕自他初出推松岩后,察觉自己与屈世途的态度有了明显变化,也只是缄默于心。
史艳文是个聪明人,进入不动城大有就近调查的意思,也的确调查到了一些东西。他虽然及时嘱咐过原无乡等人时时注意,而史艳文有了一次教训,也没有再多打探,只是素还真也不能一直将他留在城里,他迫不及待地出城,终归也没人阻止的了。
只是他的运气实在太差。
凡所有运,天地人时,四运只要具备其一,史艳文便能少一分危险,可惜天运不济,地运不全,时运不周,而人运……
方来此界,便是杀孽缠身,又何谈人运?四运无一,此界难容,这里没有属于他的气场。无人照看,只会步步陷危。
只要他乖乖待在安全之地就好,即便出了什么事也有人可以照应。
就像。
就像……
琉璃——
“!”素还真突然站了起来,手掌突兀地拍在一侧栏杆上,揉着额头叹息,“彼是来处来,自该去处去。”
却尘思自默画中抬起头,几滴黑墨甩在了纸面,连成了一串看不见光亮的星星,好在并没有对画有多大影响,素还真是极为自律之人,不待他提醒,已经回过了神,“抱歉,你画好了?”
“嗯,”却尘思将画递给他,“虽然天色微暗,但想来应是此般模样没错。”
素还真接过画,只看了一眼,又惊又寒,画中之地与他所料并未相异,可,如果真是这个地方,那就未免太奇怪了。若真是这个地方,若却尘思看见的画面没错,那至少说明在史艳文被封印的记忆里,他并不是生活在聚魂庄的,或者,不是一直生活在那里。
而结合初次见面时史艳文所言,他也的确是从那座山上下来的。那座遍布荆棘的山峰必然还藏有秘密,还需托人一探才好。
若那是史艳文的曾经,那是不是说明,他早已经记了起来?只是,又被人以秘法封印,连他都不能窥到端倪。
史艳文第二日醒来时只见却尘思,素还真仍有要事待办,而却尘思暂且留此看管鹤白丁,史艳文没问昨日在推松岩发生何事,料到自己那一倒头必然会出变故,所幸几人倒是全身而退,只是赮毕钵罗追着幽魂一去无踪,也不知是否安然。
却尘思愁容满面,史艳文也不多加打扰,问了素还真的去处便离开了琉璃仙境,临走前再次改头换面,去看了看盘膝闭目的蹈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