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歇睁开眼。
他努力的站了起来,差点没支撑住,堪堪扶住边上的阳台。
他帮母亲盖好被子,置放好椅子,从房间里走出来。
他回到家,坐在椅子上,喝完之前剩下的一口麦片。
冰而且甜的麦片在齿缝间流传,包裹咽喉之后,温润的刺激缓慢的血液流动,让他的脸颊有些嫣红。
他坐在椅子上,静默看着窗外,直到天亮,站起来时,身上发出骨头摩擦的嘎吱声,这样的久坐僵硬,似乎也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过。
出门时。
他看到一个背影,应该是曹卿卿见自己出来就跑走了。
“卿卿。”林歇的声音还没恢复平静,沙哑的说道。
“嗯?啊.....”卿卿停下脚步,之前哭花的脸瞬间呆滞,在想这是他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叫自己名字。
“我手机坏了......帮我买下机票......”
“嗯嗯,好.....买,买......”
曹卿卿匆忙拿出手机,转头。
她看到因为要拜托自己,有些不好意思所以挠头的男人。
他穿着不合身的西服,日出的微光洒在他银灰色的短发,干净的脸上.......
光在随着时间而动。
但在他面前
仿佛静止一般。
十三年后。
“瞄”(老林)
一只毛色有些无光的老年白猫,躺在林歇赵念慈的合照边上,正有些埋怨的说道。
“干嘛,老酒。”
今年快四十岁的林歇,依然是银灰色的短发,只是肩膀要更加宽了一下,稍许有一些些驼背,五官更加沉稳,讲话时声音有些粗哑,时间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仅仅是失去红光的容颜和微微弯下的背脊。
“瞄”(我都十三岁了,这么重要的一天,你还要带我去节育,脑子有问题?)老酒埋怨又无所谓的反抗。
“你自己看看,你都十三岁了。”林歇指着地上一只橘色母猫,还有边上的数十只小奶猫。
“爸!”别墅门外,传来一阵焦急催促的声音。
林歇对外面喊道:“马上来!”
转而,他威胁的指着那只死皮赖脸的猫:“别老不害臊,这是最后一位了!”
他揉揉母猫的小脑袋,橘色母猫甜蜜蜜的“瞄”了一声,似乎在说谢谢,只是老酒白了一眼林歇,估计在想啥时候再带回来一位,猫生苦短,及时行乐.....
林歇起身,一边走,一边拿毛刷把身上的毛刮掉,一看这熟悉的动作,就是每天都做。
他拿起沙发上赵念慈给自己编制的围巾,一针一线都是她努力围的,虽然不太好看,但是林歇今天一定要带着。
出门时,迎上了今年二十一岁,一直作为校花的恩礼。
“爸!姐姐的婚礼都快开始了,你要是不在可怎么好!”恩礼拍拍林歇的肩膀,把最后的猫毛给弹掉。
“这个小酒又带来一窝!”林歇埋怨的说道:“十三年前就该把他割掉!”
“好好好,我的老爹呦,你就饶过它吧.....”
恩礼拉着林歇的手,向着车库走去。
走到一辆玛莎拉蒂前,这是林歇送给她的十八岁礼物。
恩礼开车,林歇安逸的坐在副驾驶。
“我不想去......”林歇靠在椅子上,撇撇嘴。
“干嘛?不想姐姐嫁人吗?”
“她才二十四岁.....多待两年多好......”
“好啦,爸,我五十岁都不嫁人,一直陪你不就好了。”恩礼一边打方向盘,一边微笑说道,她这老爹,是越活越回去了。
“呵,你能有你姐姐贴心吗,赶紧找个男朋友走人走人。”林歇坏笑。
结果显而易见,恩礼一个小粉拳打在他的胳膊上。
“对对对,我就是暴力女儿,就不嫁人,气哭你!”
“好好开车.....”林歇假装疼,揉揉胳膊,憋着笑抬眉毛看着前方。
车停在花园大酒店门口,立马有人迎接过来,这几年公司任职要位,最近退休的老王正在前列。
“林总,你可算来了,好多老朋友都在找你......”两鬓斑白的老王,喜笑颜开迎林歇说道。
“这不是来了吗。”林歇跟着老王,向着婚礼现场走去。
恩惠作为伴娘,则找急忙慌把车停门口,跑去化妆了。
走过酒店大堂,直直走向了一片酒店内幽绿色,修建整齐的草坪,专门的乐队正弹奏轻雅的音乐,草坪中心一条花路,一个制作精美的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