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比叔父脸上忐忑不安的表情,让格比觉得好笑。他连忙告诉他叔父,说他们都是好人,是从孟加拉国来的商人,今天来这里只是住一宿,明天就走,房钱饭钱照付。还说,他格比就是靠了他们收留,才能够活到今天。前面的话自然是阿琦教的,后边说出来的却是他的真情流露。
听格比一番解说,他叔父方把悬起的心放下来。幸好他老婆在一边也听了格比的解释,才放弃去警察局告密的想法。不然,今晚可真的要出大事。
现在,格比叔父对这些“商人”由恐惧转变成感激。本来他就对自己未能照顾好这对姐弟,心存愧疚,有了这些好心商人的帮助,格比从此能吃饱饭,穿暖衣,他做叔父的也就对死去的哥哥嫂嫂有了个交待。连忙对大家说,住一天,饭钱房钱就别提了,你们替我多关照格比我就谢谢你们了!格比叔父说本土话印地语大伙也听不懂,但可以看出来他脸上农家汉子的那种真诚。
吃了晚饭,格比央求阿琦,带他去看看姐姐。这格比人小心眼儿不小,近两个月的时间,他从阿琦还有其他大哥那学到不少本事,见识也大有增长,尤其是阿琦他们的语言,差不多结结巴巴可以与大家对话了。格林知道,明天一走出国境,回来的机会就很少,所以他想去看望与自己相依为命的阿姐达莎丽。
格比的心情可以理解,阿琦更清楚的是,在沙漠打死兹罗多的事,很有可能给格比的姐姐埋下潜在的危险。他与阿德打个招呼,就同格比去了那家黄麻织品加工厂。
在黄麻织品加工厂大门外,达莎丽忽然见到从天而降的格比,高兴得搂住弟弟喜极而泣。倒是格比有了这两个月的经历,似乎一下子长大成人,竟还有些不习惯姐姐对他的这种亲密举止。他挣脱达莎丽的怀抱,对她说我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阿琦大哥也来看你来了。
站一边的阿琦瞧他们姐弟团聚,也为他们感到由衷高兴。两个月不到的时间,瞧达莎丽换了个人似的。她披一条粉红的丽莎,穿件紧身圆领浅紫色衬衣,下边套条渐变蓝色长裙。在街边昏暗的灯光下,一位婀娜多姿、风情美丽的印度少女凸显眼前。
早前,她那如惊鹿般的惶恐眼神,此刻荡然无存,一双大眼睛在黑夜中发出闪闪的光泽,有如泉水般的清澈明亮。
阿琦为她光彩照人的美丽也暗暗称奇,想到人一旦摆脱了那致命的婚姻,精神从桎梏中释放出来,少女身上所有的柔美特质便如花绽放,捧出绚丽夺目的色彩。他正感慨,却听达莎丽在对他说话,可惜他一句也未听懂,只是一味地机械点头。
格比却在一边对姐姐叽叽喳喳说着阿琦大哥的许多好处,他的口气完全把阿琦当着与姐姐一样亲的亲人。他人小,说话没有忌讳,可他姐姐已经是春情萌动的少女,对弟弟格比的话却听出别样一层意思,越听越是红云上脸,心动怦然。
这时,阿琦想起自己来的目的,连忙打断格比的唠叨,问起黄麻织品加工厂的事来。这是正事,格比临时充当起翻译。
从达莎丽口中了解到,兹罗多失踪有两个月了,工厂现在是兹罗多的老婆在负责。昨天,工厂有位与兹罗多一块消失的亲戚,突然回来,不知他对兹罗多的老婆说了些什么,一向对她挺照顾的兹罗多老婆,今天莫名其妙就改变态度,将她视为仇人一般。达莎丽也弄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达莎丽不明白,阿琦却心里明镜一般。他知道昨天逃回来的,一定是他们在木坦城奎西欲要他性命的那家伙,这家伙腿长溜得快,竟比我们还早到一天。显然,兹罗多老婆已经知道她男人死了的消息,如此一来,达莎丽不能再呆这家工厂了。达莎丽应该怎么安排,现在阿琦也没有主意,还是将她先带回她叔父家再说。
阿琦匆匆对这姐弟说了大致情况,要达莎丽不要再回工厂,现在就跟他去格比叔父家。格比绝对信任阿琦大哥,达莎丽亦相信阿琦,她除了因为格比的信任,自己还始终记忆着那晚阿琦对她出手相救的恩情。于是,达莎丽毅然随同阿琦、格比离开工厂,一块回到他姐弟俩的叔父家。
阿琦同格比、达莎丽回到这姐弟俩的叔父家,将那残兵逃到工厂和兹罗多老婆反常的情况,对阿德说了。阿德考虑,这加尔格答不能久呆,时间愈长呆这里风险更大。至于对达莎丽的今后没有更多的关注,阿德想反正她在亲叔父家,给她留点钱就行了。他连夜与格比叔父商量,能不能在附近购买一些骡马,价钱可以比市场高点。既然价钱划算,格比叔父自家就有几匹,左右乡邻也多有饲养的牲口,购买应该不成问题。
大伙在格比叔父家住了一夜,第二天晚上,将汽车上的几十袋财宝驮在买来的骡马上,阿德一行便重新上路,摸黑踏进一条只有阿德他们才清楚的秘密通道
临行前,阿琦依约付给格比叔父房钱饭钱,还将那辆汽车送给他家。让格比的叔父好一阵千恩万谢。
阿琦本还想给达莎丽一大笔钱,让她今后出嫁时能有丰厚的嫁妆,便可免遭婆家虐待。可阿琦四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