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始终保持着僵坐的姿势,也不知是过了多久,病房门嘎吱一声开了。
她以为是袁周,有些不悦他的再三打扰,头没回,声音却不大不小扬了起来,“袁周,他还没醒,我也吃不下,你别再送了。”
“......”
身后是浓重的呼吸声,早换做袁周,估计会像只猴子上蹿下跳,滔滔不绝。
夏乔回头,愣住,对上两双囧然不同的眸子,嘴巴里竟然连这四个字都挤不出来。
“爸爸,阿...阿姨。”她的声音堪比蚊子,手忽地打起了冷颤。
程锦鹏和白雪,做了十二小时飞机,拖着行李就赶来了医院。
白雪看着昏迷的儿子,红了眼,拉开夏乔,摸着程嘉木的脸,嘴里的声音颤抖不止,“小木,小木,你怎么这么傻啊,执着了五年还不够,还要拿命去换,不值得啊,儿子。”
母亲天性是伟大的,谁伤害了她的儿子,谁便是她的敌人。
白雪摸着程嘉木冰凉的脸颊,热泪一颗颗从眼睛里涌出,她的儿子什么时候受过这般苦?
都是夏乔害得!
她就说过,捡来的就是捡来的,白眼狼!
那些话不知是不是白雪故意说的,反正夏乔是听进了耳朵里,不值得,不值得...
她低着头,或许是真的不值得。
“没事吧?”一双大掌拍着夏乔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带着一丝安抚。
夏乔回头,对上程锦鹏的笑脸,愧疚一下子涌了上来,“爸,对不起,都是我害得。”
她低着头,不奢求程锦鹏和白雪的原谅了,如今她已经是程家的罪人。
白雪只关心程嘉木,夏乔说了什么,她更是无动于衷。
程锦鹏把行李推到一旁,叹了口气,“人各有命。你和小木一样,在我心里都是重要的位置。你们任何一人受伤,我都心疼,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是,我不得不说,小木做的好。女人天生需要男人的保护,连自己女人都护不了的男人,还不如死了算了!”
夏乔一惊,没想到程锦鹏会说出如此狠重的话,抿着唇,担心地看着一直守在程嘉木身边的白雪。
果不其然,白雪从凳子上跳起来,点燃了火药,冲到程锦鹏面前,尖锐的指甲揪着程锦鹏的衣口。
她这样子,一点都不像大家闺秀,倒像是护犊的母狼。
“程锦鹏,你眼睛瞎了还是脑袋坏了?你可看清楚没有,躺在床上的是你的儿子,是你血脉相连的儿子!他差点没了命,躺在那里,难道你就不心疼?”白雪意外的没有把火撒在夏乔身上。
但那说话时的眼神,却像无时不刻想要把她吞了的样子,夏乔冷汗连连,解释也不是,不解释,她真的变成了程家夫妻二人吵架的导火索。
程锦鹏没有和白雪争吵的打算,很是平和,“程家的男人,这样才算是有担当。”
白雪头发有些凌乱,从下了飞机也没来得及洗漱,看见儿子更是顾不上了。
凌乱的发丝挡住了她白希的额头,可埋怨的眼神依旧清晰,“要是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她气得急跺脚,想和程锦鹏争辩,却估计着外人在场。
程锦鹏叹了口气,“老婆啊,儿子从小就被你呵护地不见风雨,三十岁,吃些苦头未尝不可。想当年,我差点被岳母乱棍打死,不也活了下来?”
“这不一样!”白雪冷哼辩解。
当年那是个什么年代,程锦鹏皮糙肉厚,而程嘉木从小也是娇生惯养的,哪里能做比?
“怎么不一样!我程家孩子就是要顶天立地!你别说了,快去看看儿子,医生也说没事,就是太累,睡一觉没准就醒了。”程锦鹏抚着白雪的肩膀,婉转安抚。
白雪挥开他的手,哼了声,重新回到床前。
夏乔意识到自己始终是个外人,站在一旁,插不上话。
程锦鹏看了眼床头的包子,担心地问了声,“没吃东西?”
夏乔抬眼,轻轻摇头,“吃不下。”
“傻丫头,我说了没事,连爸爸的话也不信了?”程锦鹏大笑,拍了下夏乔的脸。
从小,夏乔对程锦鹏的话深信不疑,她摇摇头,“不是,我只是担心。”
“担心什么?你不信我的话,总要相信科学吧?你自己就是医生,有没有事,心里还不明白?”程锦鹏扬声反问。
其实夏乔心里都知道,只是过不去那道坎,程嘉木这个样子实在叫她愧疚。
一时间站在那里,也不愿动。
这执拗的性子不知是像了谁,程锦鹏知道自己无论说多少话,也是叫不动她了。
坐在一旁,静静地喝着水,看着报纸。
“总是要吃点,这一个病了,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