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昨天父皇在昏迷中醒来过一次,他说他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把母妃还有皇后娘娘,还有我都叫到了跟前,同我们说,如果他一旦有什么不测,就让时彦登基。连给时彦的传位圣旨都写好了,这几天越发不好了。我觉得,很可能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
“如果、如果父皇驾崩,朝局很有可能不稳,时彦新帝登基,父皇叫我帮他看着,到时候阿箩你去青茫山,我很有可能就去不了了。不过你放心,我会让碧霄阁的一些精锐跟着你一起去的。有他们在,我也能安心一些。”
沈叠箩看着秦非邺略有些憔悴神色,心里也有几分心疼,体贴他道:“那是自然的。到时如果这事儿真的出了,诸位藩王都不在金陵,我这个太傅也不能留下来,皇太孙一个人无法稳定大局,你肯定是要留下来的。你放心吧,去青茫山我自有分寸,到时候窦森也会带着人跟我一起去,再加上碧霄阁的人手,这就足够了。你放心,我会尽快处理完青茫山的事情,然后赶回来陪你。”
现在离懿章太子离开时正好一年,去年这个时候,秦非邺送走他的大哥,现在这个时候,秦非邺很有可能还要送走他的父亲,即便他心中对太初帝有再多的不满,但那天然的父子之情还是有的,所以,他的心里,还是有着身为人子的难受与痛苦的。
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时候,太初帝性命垂危,秦非邺身负重任,沈叠箩虽然说了她要去青茫山,但是她还是不忍心离开的,嘴上说着要走,却也没有定下具体的时间,她就只想着在这个时候,多多陪伴一下秦非邺,能陪多久是多久。
因为太初帝的病重,又因为秦允明谋反事件的影响,朝局多少还是有些不稳的,刚刚成立的特战营在这个时候还是有大用处的,沈叠箩就取消了所有人的休假,直接让所有人在金陵待命,同禁军一起在宫城中戒备。
金陵城中,气氛凝重了许多,这样紧张的气氛,倒是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太初帝的身体坏到了最差的程度,所有人都在静静等着最后那一刻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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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蕉叶和逍遥子赶到了武当派,见到了朝阳真人。
年过百岁的朝阳真人自是须发皆白,仙风道骨,一派道家风范。
“金掌门和逍遥掌门此番上山来寻贫道,所为何事啊?”寒暄过后,朝阳真人微笑着问道。
金蕉叶这一路上心里都憋着要问朝阳真人关于沈叠箩的事情,所以这会儿见到了人以后,也顾不得多说什么,直接就把事情说了一遍。
朝阳真人是武当派的掌门,不论是在武当,还是在江湖上都是十分德高望重的,金蕉叶与他也有十几年的交情了,从小就见过朝阳真人,所以,她自然是很相信朝阳真人的,跟朝阳真人说这些话,也并不避讳,也是实话实说的了。
更何况,她原本就是为了求得一个答案,哪里还会隐瞒什么呢?
“十三年前,真人说阿箩会在十三岁的时候遇到一些事情,如果能过去自然是好的,可是如今看来,她是没有度过去的,但她也没有因此而殒命,这又是为什么呢?我实在是想不通,再加上想起真人曾经同我说过的那些话,所以特意来寻真人问个明白,都怪我那时候没有在意真人的话,现在才来问,不然的话,如果我早知道,说不定阿箩就能避开这些事情了。”
朝阳真人淡声道:“金掌门这话,贫道不敢苟同。”
“每个人的命数都是天定的。一生匆匆数十年,会发生什么事情,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其实都是注定了的。若想要避开,又谈何容易呢?而且,就算是避开了,这件事不发生了,难保就不会引发另外一件事啊!命数天定,其实天道是不可能让任何人脱离它的掌控的,不论怎样,这努力和不努力,结果也都是注定了的。所谓人定胜天,也不过是天道给人注定的另一种命运而已。”
金蕉叶咬了咬唇,道:“真人的意思是,不管我当时是否在意,阿箩都会在十三岁那年遭逢大变,然后失去性命离我而去吗?”
朝阳真人没有回避这个问题,点点头,十分直白的道:“不错。寿数天定,命数尚可人为努力,以求得更好的结果,但是寿数却是很难突破的了。在现在来说,一个人的寿数定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该走的时候,还是会走的。这是自然法则,很难更改。”
听到朝阳真人这话,金蕉叶不免又有些伤心,她来时其实就想过这些了,之前在金陵时也都想过想通了,但此时听到朝阳真人这么说,还是慢慢红了眼眶。
看着金蕉叶伤心,逍遥子也有些于心不忍,安慰了金蕉叶几句,然后就问出了一个他也一直想问的问题:“真人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怎么十三年前不把事情说清楚呢?就算不能改变,我们至少心里也有个准备啊。”
朝阳真人默默看了逍遥子一眼,才淡声道:“逍遥掌门,世间之人,不似我们这些修道之人那么看淡生死,当时沈姑娘还不足一岁,贫道若是以实情告知,金掌门岂不是要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