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连连点头。
王安石却一脸内疚道:“想必这些人,本冲着我来的,只白白连累了你们俩。”
“这怎么说?”柴麟一边伸出被绑得拧巴的双手,别扭的双手上举,抚去脑袋上头发里蹭着的几根杂草,一边向王安石问道。
“家父,正是负责临川驿递粮马贩运及管理的推官。想来,是为了,近来榷场贸易因着边患愈发不稳定,马匹价格不稳定的事吧?但也奇怪啊,一直以来,马匹价格就是不稳定的,且大头利润皆在走马帮手上,如今,他们绑了我们来,又能换来什么好处呢?”
王安石一边说话,一边伸懒腰。好家伙,在马厩的柴草堆里,他倒躺的和在自己家里似的自在休闲,没有一丝一毫被绑架后的狼狈感。
这让方仲永不知是应该敬佩他小小年纪,就如此临危不乱,处变不惊呢?还是感叹,他的邋里邋遢或者也不见得是谣传啊,如此又脏又臭的地方,他倒躺的不拘一格的——也算是中国历史上下五千年里,最不拘小节的未来宰相了。
方仲永低头想了想,抬头时,却又对王安石笑了:“怕还真是被你说中,我和柴麟,是绑架团伙,绑一赠二,赔绑的,你,才是目标正主。冲着的,也确实是你老爹现在的职务相关。
不过,我想着,这并不是因为马匹价格浮动。你们想想,马匹榷场受阻,价格浮动越大,反而对常年以走私贩运马匹起家的走马帮,更为有利。
所以我猜,他们所以绑你,是因着年前临川新出的政令:
勒令城区之中,四处不得随意停马,停马收费,要求马主人必须购买停马庄地,以及上个月因着违规停马,直接扣下了一千多匹马那些个事。”
王安石连连点头:“确是如此。”
话未说话,小黑屋的门已经枝桠一声打开。两道刺眼的白光扫进来,刷刷的。青青白白的太阳光,从门缝里挤着晒进来,效果如若探照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