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欲吗?”
程灵慧了然:“你等着,俺去把之柏给你领出来。”
吴末名道:“为什么不带我去呢?难道我长得有碍观瞻?给你丢人吗?”这就是孩子似得气话了。吴末名要是长得有碍观瞻,宋玉、子芥就得臊死。这祖宗长了一副溜光水滑的好皮囊。就跟观音座前,玉雕的童子似得。人们形容一个男子长得好,往往说这个人男生女相。而吴末名却一点儿女气都没有。就是个如玉般的儿郎。
可见老天爷也不是全公平。这样一个胡作非为的人,不但给了他无与伦比的家世背景,还给了他芳冠群英的好容貌。一想起这个,程灵慧恨得牙根都痒,说话也就没好气起来:“陆晓晓在呢。”
吴末名愣住,许久垂下头道:“我在春香楼等你。”
大伙儿可别误会,这春香楼可不是青楼楚馆,而是一家与状元楼比肩的大酒楼。春香二字取自唐朝诗人常沂的《禁中春松》。
诗云:映殿松偏好,森森列禁中。攒柯沾圣泽,疏盖引皇风。晚色连秦苑。春香满汉宫。操将金石固,才与直臣同……
诗意就不说了。哪个读书人不想‘春香满汉宫’,‘才与直臣同’,所以,这春香楼比起有些市侩气的状元楼,更是开州府数一数二的雅致所在。
那些学子更偏爱在这里聚集。听说紫金山书院大祭酒的夫人,往年看灯总要在这里包个雅间的。
紫金山书院的大祭酒就是陆晓晓的生父,他的夫人自然就是陆晓晓的生母。也就是吴末名是个无所顾忌的,要不然,祸祸了人家闺女,还跑到人家眼皮子底下,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不过,他或许天生就没长脸皮这个东西。
程灵慧拿着一包东西到了状元楼。一众女娘们看见自然喜欢。但是,她找遍了两个雅间也没看见程之柏。悄悄问了关雎才知道。程之柏根本就没和大家在一起。一大早就跟着常之洲出去了,这会儿早不知道去哪儿疯了。
程灵慧就只能去街上找。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春香楼前。只见春香楼前围了一大帮学子。隐约听见一个声音:“你那么大个人了,和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冲我来,别欺负我弟。”
程灵慧立刻就听出来,说话的是常之洲,也不知这弟兄两个闯什么祸了。急忙就往人群里挤。
那些书生学子,一看她是个女人,纷纷避让。程灵慧没怎么费力就挤到了前面。只见常之洲把程之柏护在身后,瞪着一双圆眼,望着面前的人。
程灵慧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站在兄弟俩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吴末名。可惜,他和程之柏父子二人近在咫尺,却相见不相识。
“娘。”常之洲看见程灵慧,顿时收起汹汹气势,一瞬间从一头小老虎变成了一只小花猫。陪笑道:“您怎么来了?”
程灵慧瞪眼:“俺要不来,你是不是还想和人动手啊?”
常之洲笑道:“哪能?君子动口不动手,儿子可是读圣贤书的,怎么会跟那些莽夫一般?”一边说着,眼风还往吴末名那边扫。
吴末名要是听不出这小子在指桑骂槐,那就是傻子。闻言一个暴栗打在常之洲头上:“臭小子,谁教你这样没大没小的?”
常之洲仗着会功夫,一般人很难接近他,所以有些少年人的嚣张。没想到眼前这个弱鸡似得的人,一伸手就给了自己一个暴栗。脸色顿时憋红了。但是,程灵慧在跟前,他不敢放肆。气鼓鼓跟程灵慧告状:“娘,有人欺负儿子。”
吴末名笑道:“好小子,还会告状。莫说是你,就算是爹站在这里,我要欺负他,他也得受着。”说着话又要去弹常之洲的暴栗。
程灵慧抬手把他的手臂挡开:“好了,都是当爹的人了,一点儿不知道尊重。”
吴末名什么人?粘上毛比猴都精。闻言放下手臂,目光一转,不动声色的向一直缩在常之洲身后的程之柏扫去。
程之柏若有所感,也从常之洲身后探出头,偷偷的看他。父子二人四目相对。程之柏做了个鬼脸,吴末名不由会心一笑。
他生的人物风流,这一笑不知引出多少赞叹。忽听一人忿忿道:“不过是个金玉其外的绣花枕头罢了。”
程灵慧转目望去,说话之人是个年轻的书生。看穿着打扮,像是出自富贵人家。此时见众人都望着他,他好不躲闪,回望着吴末名。那样子分明就是说:“我说的就是你。”
吴末名无法无天,无所顾忌,闻言抬腿就走了过去。他可不像表面的样子那样,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只手就能扭断普通人的脖子。
程灵慧是知道他秉性的,生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紧走几步将他拦住:“你想干什么?”说是如临大敌,也不为过。
吴末名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把玉骨折扇。将扇子在指尖旋转,十分好看。笑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