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四天,羽江领着二个人进了启子的卧室。
启子见进来的是一中年和一少年,均脸色红润,精气充盈,眉毛浓密乌黑,身材修长。
启子忙起来,中年男人急步上前,一把按住他,“礼不加伤病,小哥躺着。”
就着启子的床榻坐下,一手号起启子的脉搏,微闭双目,忽然身子一颤,双目睁开,注视着启子的面容,眼神中闪过一道异彩,又微微闭上,片刻之后,放下他的手,站起身来,面露微笑,“小哥龙精虎魄,虽刀箭加身,却元神不破,并非常人。再将养二日,必可全愈,久卧无益,明日起,适当加以运动,以活动筋骨,恢复体力。”
说罢,让启子在床上平躺,掀起衣服,从少年手中接过一个布带,打开,一排排细针闪着寒光。
中年男人拿起一个细针,过火之后,在他身上扎下,又拿起另一根,同样过火扎下,并时不时的拧上几下,抖上几个,不一会,启子的身上扎下了十多根细针。
启子只感觉所扎之处,隐隐感觉有酸胀的感觉,过了片刻,又觉得血气畅通,温流周身,精力渐涌。
羽江上前,向启子介绍道:“这位就是圣医岐伯的
第二十二代传人兴坚,这位少年是公子少俞。”
启子躺在床上,一动也动不了,只是口头致礼,并问道,“那位姑娘怎么样了?”
“无妨,她体魄健壮,又以参茸和血草吊着,之所以一直未能苏醒,先是亲人尽亡,又遭惊吓,心力交瘁,眼见救命恩人又倒在血泊之中,生无可恋所致。”
“好在她是轻度昏睡,我已打通他人中、少商二穴,又请二位小哥在她耳边时时呼唤,以激发她的生念,再辅以刀石,用不了几日,她便会苏睡过来。”
启子听了,十分欣喜。
兴坚把针起了,启子把衣服放下,挣扎着起身,羽江想要拦着,兴坚冲他摆摆手。
启子下了床,走了几步,感觉不再像前几天那般虚浮无力,十分高兴,向兴坚拜了拜,“先生妙手回春,不亏是岐伯的传人,得遇先生,启子之万幸。”
兴坚向启子回了一拜,“小哥在邰城怀仁慈之心,除残暴之徒,我等听闻,无不欣喜和敬仰,小儿少俞愿伴随小哥左右,早晚服侍,请小哥不弃。”
启子顿时楞住了,兴坚又说道:“我岐氏不求闻达于诸侯,只愿将岐氏的医学传于四海,造福四方百姓,无论贵贱,不分贫富。”
少俞急步走到启子的面前,叩拜在地,“请大人准许少俞相随。”
启子颇为吃惊,忙伸出双手,将他拉起,又伸手把羽江拉过来,“你我三人年龄相仿,志趣相投,你们二人都出身显贵,不可自轻自贱,得你们相助,是启子之万幸,我们当以兄弟相称,如何?”
三位少年都十分高兴,三双手握在一起。
兴坚也十分高兴的看着他们。
城外大军多半已经返回各部落,涂山氏的大军也将于近日返回。
启子离家二年,想随涂山氏军队一起回去,力辰以玛央的身子虚弱为由,又让启子住了半月有余。
这一日,王城的指令到来,司徒后稷封于邰城,后稷也是舜的二十二大功臣之一,而司徒是负责农业的大臣。
启子,终于踏上了返乡的途中,此时,涂山氏的军队已经出发数日,伯铿则要等到后稷到了邰城,双方交接一下,毕竟,二人都是舜的近臣,面子上要过得去。
发出之前,启子特意拜访了一下伯铿,表达一下感激之情。
羽江带上了二名身型健硕的奴隶,这二个奴隶在府里很受重视,与平民的区别是,一家人,包括老婆孩子,以及所有财产,都不属于自己,而是主人的。
启子、克牙、山南、羽江、少俞、玛央,以及二个奴隶勒彪、勒威,一行八人,八匹马,一辆马车,直奔蒲阪,拜访一下岐氏的族长,祭拜一下岐伯的祠堂,这是礼数,少不得的。
然后,一行人先后渡过河水(黄河)、洛河,打算经阳城返回涂山。
到达斟寻时,大家紧张的神情放松下来,邰城已改名为邰城,名字虽改,那一幕惨烈的搏杀,是血淋淋的教训。
斟寻离邰城有千里之遥,有人要动手,路上有的是机会,再有百余里,便是王城阳城,是王气所在,岂能容得了歹人作恶。
一行人打算休息一天,缓解一下旅途的疲劳,再添置了些当地的特产,毕竟,斟寻处于中原的腹地,物产丰富。
克牙和山南见玛央的身子恢复的很好,脸色渐渐又红润起来,笑容又浮上脸颊,自己也高兴起来。
在集市上,克牙和山南一直围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她看中什么,克牙和山南就挣着付钱,反正有启子这个冤大头。他给涂山氏长了脸,赏赐不少,伯铿也厚赏了他,而启子本身比较节简。